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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默不作聲,人群徹底炸了。
“騙子!你就是個騙子!”
一個中年男人沖到我的辦公桌前,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老婆在你這里治了兩年,一點起色都沒有!原來你根本就是個草包!”
“退錢!”
“對!退錢!你這個庸醫(yī),浪費我們的時間和金錢!”
曾經(jīng)對我畢恭畢敬的患者們,此刻變成了討債的惡鬼,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曾海帆臉上掛著悲憫的笑容,安撫著激動的眾人,眼神卻越過人群,輕蔑地落在我身上。
“秦醫(yī)生。”
他刻意拔高了聲調(diào),確保所有人都能聽見。
“看在我們曾經(jīng)同事一場的份上,我不會趕你走。”
“只要你肯承認自己的不足,留下來,給我當個助手吧,我會教你的。”
診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幸災樂禍地看著我。
我看著他那張因自傲而扭曲的臉,忽然笑了。
“曾醫(yī)生真是神乎其技,我秦世明自愧不如。”
曾海帆的下巴抬得更高了,嘴角幾乎咧到耳根。
“既然如此,我理應退位讓賢。”
我站起身,環(huán)視了一圈那些曾經(jīng)信任我,此刻卻對我恨之入骨的臉。
“從今天起,我辭去所有職務。”
“這間‘秦世明心理工作室’,就全權(quán)交給曾醫(yī)生負責了。”
曾海帆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那一秒,我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得意與輕蔑,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無法掩飾的慌亂。
“秦醫(yī)生,你這是什么意思?別沖動!”
他急了,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工作室是我們倆的心血,我們應該一起把它發(fā)揚光大啊!”
他的手心全是冷汗,力氣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我厭惡地看著他抓住我的手,然后緩緩抬起眼,對上他驚慌失措的目光。
我用力甩開了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工作室。
“滾吧!騙子!”
“別再讓我們看見你!”
身后的曾海帆,獨自一人站在那間他夢寐以求的工作室中央,在眾人的簇擁下,顯得無比凌亂與絕望。
我回頭看了一眼,他臉上的慌亂與周圍的崇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像是一場荒誕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