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蹲在樹下剛剛打過了BOSS那一關,整個游戲通關,
屏幕上的像素小人兒在興奮地跳著,上面還有什么制作游戲的團隊名單一一閃過,
便看到小女孩兒沖了過來找千尙要游戲機。反正BOSS那一關早就過了,
他也不用繼續用她的淺粉色的游戲機。還沒來得及還給她,
一身雪白羽絨服的女孩兒就氣沖沖地向著他走了過來,他剛想起身的動作慢了慢,
只待女孩兒過來時將手中的游戲機交還。他蹲在原地等著她的靠近,
卻見女孩兒一個趔趄,也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絆倒,就這樣地撲倒在了他面前的雪地中。
一時間,原本因為千歌與千尙兄妹倆的打鬧有些吵鬧的小院子里驟然安靜了下來。
除了千尙幸災樂禍的笑聲與他那句,“這回球球變成雪球球了。
”白沉見女孩撲倒在自己腳邊,下意識地別過臉去,怕她尷尬,
讓一個哥哥的朋友看見了自己的糗樣。可是在千歌眼中,
她面前的這個男生好像撇開了臉,偷笑她撲倒在雪里一樣。
少女薄的如同白紙般的自尊心終于被自家老哥的奚落和眼前這個陌生男生的“偷笑”給戳破,
千歌都忘記起身,趴在雪地里,小嘴一癟,淚珠子就從泛紅的眼眶中成串兒地掉了下來,
一滴一滴地砸在雪地中,熱瑩瑩的淚遇上涼絲絲的雪,雪地上被砸出了幾個小淚坑兒來。
“你們這群壞人!我要告訴媽媽去!”,如同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千歌腦海中第一個想到能夠狠狠地懲罰千尙的,就是兩人的母親大人。
千尙還有半年就中考了,還躲在后院兒玩游戲機,
還在她跌倒之后笑話她......她要告狀去,讓老媽狠狠地收拾他!白沉轉過頭來,
他沒想到小女孩兒竟然跌了一跤之后便委屈地哭了出來。他的性格天生有些寡淡,
在學校里也沒有怎么和女同學接觸過,
并不知道如何哄女孩子的他只能將手中的游戲機遞給了她。“還你。
”青春期的少年正在變聲,雖然聲音有些沙啞但卻極為清朗,千歌止住了淚,
抽抽嗒嗒地接過了游戲機。入手的游戲機有些冰涼,
但兩邊握手處卻被白沉的雙手熨帖地有絲暖意殘留。“別趴在雪里了,怪冷的,起來吧。
”,白沉見女孩兒的親大哥白尚依舊沒有搭手的意思,只能伸出手想拉女孩兒起來。
千歌對這個看似沉默,但卻沒有像她哥哥一樣欺負她的少年有了些許好感。
她乖乖地將手遞給了白沉,然后被他扶了起來。
白沉那即使冬天的寒風刮過都不會變得通紅的白皙皮膚此時卻變得有些微紅,
手中的女孩兒柔軟的小手冰冰涼涼的,從來沒有怎么握過女孩兒手的他,忍不住捏了捏。
真軟,像塊兒軟糖。
千歌拿回游戲機的喜悅使得她并沒有注意到少年情緒的輕微變化,
她起身后便將自己的手從白沉的手中抽出,開心地按開了開機鍵后,
卻看見屏幕上像素小人兒跳的歡快。“THE END”,
明晃晃地掛在小人兒的頭頂上,千歌本來抑制住的眼淚差點又掉出來,“這是我的游戲機,
你怎么給我打通關了!這回我還要重新開始!”白沉心中咯噔一聲,接過游戲機一看,
果然自己剛才忘了存檔了,眼看面前的小女孩兒又要掉下金豆子,他連忙說道,
“我給你打回你原來玩到的關卡,好了叫你。”“一言為定。”,千歌生怕他反悔似的,
伸出了小手指想要與他相勾,這是她能想到的最鄭重的約定。白沉看到她伸出的手指,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耳廓有些發紅。
但還是伸出了自己的與她勾了一下便逃也似的放開了,“一言為定!球球。
”---除夕夜晚,白家客廳。
央視的春節聯歡晚會在電視里熱熱鬧鬧地播放著,
白沉媽媽抱著白沉剛剛滿四歲的弟弟坐在沙發上一個餃子一個餃子地喂著。
白爸從廚房里端出了一盤剛剛出鍋的餃子,“白沉呢?他怎么沒有下來吃飯。
”白媽邊喂著懷中亂滾的白夜邊答著,“在樓上打游戲機呢,從千尙他家回來就這樣。
”白爸怒目一橫,“什么?又在打游戲?天天和千尙那小子聚在一塊兒就知道打游戲,
我上樓給他抓下來去。”,說完,他便要上樓。白媽連忙阻止他,“除夕夜,過年了,
孩子想玩就讓他玩吧。”“這幾天也和千尙他家多走動走動,畢竟,
咱們過完年開了春兒,就要搬家了......”---再后來的事情,
大家也已經知道了。十二年很短,兩條近乎平行線般的人生再次相交。十二年很長,
昔日愛玩游戲機的十四歲的少年如今變成了國內電子競技戰隊BEST的主力隊長。
曾經聲音動聽的十一歲的少女如今也成為了亞洲頂尖女子組合中的主唱擔當,
在無比繁雜的娛樂圈中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一個有關于愛情的故事,
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