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我的丑聞被皇后壓下,季桓被打入天牢,圣上不忍他就此成為一個廢人,給他一個月的時間考慮。
我在府中閉門不出,父親罰我每日去跪祠堂。
他說我得了失心瘋,母親見到我,便要抹淚。
宋時秋來找我許多次,我皆是避而不見。
可父親卻命令我去見他,因為他喝得爛醉如泥,醉倒在聞府墻根,再這么下去,我聞府上下承擔不起。
宋時秋一身酒氣,他可憐巴巴地拉著我的衣袖,“聞初,是他強迫你的,對不對?”
他問了一遍又一遍,我心煩無比,將他推開。
“阿秋,你問我這么多遍,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撕下了溫情的面具,一臉猙獰,“我哪里不如季桓那個殺人魔頭!”
“他處處不如你,可我就是喜歡上了他。”相伴多時,我知如何戳他心肺。
我扯下隨身佩戴的定情玉佩,交還給他,“完璧歸趙。”
宋時秋顫抖地接過,高高地舉起,重重地丟擲在地上,碎玉四濺,割傷了我的眼角。
“聞初,你不要后悔!”
驕傲如他,再不會回頭。
系統不讓我說出它的存在,可即便旁人知道,亦是無可奈何。
凡人的力量太過渺小,我心有掛礙,反抗不得,只能落子無悔。
季桓依舊不松口,一月之期將至,我只能央求皇后將我送去天牢,見他一面。
“我有孕了。”
“你說什么?”他一臉不可置信,“這不可能!”
我撫摸著平坦的小腹,“怎么不可能。實話告訴你,那杯酒里我摻了春藥,你欲火焚身,就算討厭我,也不得不就范。你若是執意做太監向洛思思展示你的一片丹心,我便大著肚子,吊死在你府前。讓你季氏徹底絕后!”
系統搖旗吶喊,“宿主威武!”
05
我出嫁那日,宋時秋也迎娶了洛思思。
他命父親將洛思思寫入族譜,變成了聞思思,又拉著她踐行了宋聞兩氏的婚約。
他知道我素來厭惡洛思思,他要給予她我本可以擁有的一切,包括一場萬眾矚目的婚禮。
他要碾碎我的驕傲,讓夙敵將我踩在腳下。
我做好了準備,卻未曾料到,季桓竟猖狂到搶親王的風頭。
他舉整個軒轅司之力,來聞府迎親。
軒轅中人素來黑衣蒙面,今日卻換了紅衫,就連座下的馬,也披了紅綢。
婚轎行至一半,外間忽然驚呼不斷。
我悄悄掀開轎簾一角,只見漫天紅蓮花瓣飄落,天上地下,紅妝萬里。
他抱著我行至府中,府中冷清,一個賓客也無。
軒轅眾人向我叩首,拜見主母。
我的父親母親皆在親王府。
他讀懂了我目光中的探詢,道:“我無父母高堂,也無祖先在上,你我想看兩厭,也不必對拜,便只稟告天地吧。”
于是他便抱著我,叩首天地。
婚房之中,紅燭搖曳,我周身只著薄紗紅衣,將他撲倒在床上。
“天色已晚,不如來行周公之禮。”我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吹起,竭盡所能地勾引他。
系統無比激動,“對,就是這樣,迷死他!想要得到男人的心,就要先得到男人的身!”
我緊挨著他,弓起腳背在他小腿上摩挲,腳腕上的金鈴叮鈴作響,像一條多情的水蛇。
他卻直起身子,吹滅了蠟燭,將我丟下了床。
“從今以后,你睡地上。”
“為什么!”我憤憤不平。
“聞初,我的床,你只能上一次。”
“莫非季大人已經受了宮刑,從此不能人道?”
他抖開喜被兀自躺下,后腦勺對著我,“出門左轉第一間房,有多余的被子,夫人自便。”
“早晚閹了他!”我在心里頭罵罵咧咧,鋪好被褥躺下。
昏沉之間,我只覺自己被人抱起,置于一片柔軟之中。
他擾我清夢,還用微涼的手,一遍遍撫摸我的小腹。
系統道:“宿主,果然季桓還是憐惜這個孩兒的,可你并非真的有孕,若叫他知道,該如何收場?”
這個問題我倒是還未來得及細想。
昏沉之間,只覺季桓的手一頓,隨即抽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