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西裝外套就往外跑。電梯下行的三十秒里，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父親劉建國今年才六十五歲，上周體檢各項指標都正常，還說要和老戰友去海南釣魚。

人民醫院急診室外，母親一個人縮在塑料椅上，

雙手緊握著一個褪色的帆布包——那是父親十年前去北京出差時在地攤上買的。

妹妹劉雨桐和弟弟劉海洋還沒到。"媽，爸現在怎么樣？"王桂芳抬起布滿淚痕的臉，

嘴唇顫抖著："還在搶救...醫生說出血量很大，

要我們做好心理準備..."劉川楓握住母親冰涼的手，

這才注意到她右手無名指上的金戒指不見了——那是父親用第一個月工資給她買的定情信物，

四十年來從未離身。"媽，

你的戒指..."王桂芳下意識地摸了摸空蕩蕩的手指："剛才護士說做CT不能戴金屬，

我隨手放口袋里了..."話音剛落，急診室的門被推開，

一位戴著藍色手術帽的醫生走出來，口罩上方露出疲憊的眼睛："劉建國家屬？

"劉川楓和母親同時站起來。"很抱歉，我們盡力了..."王桂芳的身體晃了晃，

劉川楓一把扶住她。母親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哀嚎，整個人癱軟下去。劉川楓半抱著她，

感覺自己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不可能...早上他還吃了兩碗粥..."王桂芳喃喃自語，眼淚無聲地流下。

劉川楓摸出手機，顫抖著撥通妹妹的電話："雨桐，

爸...爸走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一聲尖銳的抽氣聲："我馬上到！

海洋知道嗎？""還沒通知他。""我來打吧，他最近和女朋友住在一起，不一定接你電話。

"劉雨桐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冷靜，甚至帶著一絲劉川楓讀不懂的異樣情緒。掛斷電話后，

劉川楓扶著母親在長椅上坐下。醫生遞過來一疊文件需要簽字，他機械地接過，

視線模糊得幾乎看不清上面的字。父親的身體被推出來時，蓋著白布，

只露出一雙穿著舊皮鞋的腳——那是劉川楓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王桂芳撲上去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