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虞府的門前滿腹躊躇翹首以待。等啊等，盼啊盼，大有度日如年的感覺。到黃昏的時候，

我才看到阿冉的身影。不等阿冉進門，我一個箭步就迎了上去，

偎在他懷里急切問道：「老太太怎么說的？反正我已經鐵了心，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

阿冉的額頭頓時超越了發際，下巴也沒過了脖頸，面頰上下蔓延著，越拉越長。

他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我的鼻梁，沉聲說道：「怎么就敢稱她老太太呢？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我哪有心思管什么罪不罪的，立馬說道：「好好，我知錯了。太后老佛爺怎么說的呢？」

「上命差遣，不日就得護送五大臣出國考察。這一去恐怕時日不短。」

14光緒三十一年十二月十一日。阿冉負責五大臣的警衛工作，隨行考察歐美制度。

冷風蕭瑟，胡同里那些光禿禿的槐樹，也顯得有些肅殺。我為阿冉送行時，眼角有些濕潤。

阿冉幫我擦干眼角的淚痕：「等我回來，娶你過門。」望著阿冉漸漸消逝的背影，

我一直杵在那兒發呆……阿冉走后，我每日家情思睡昏昏的，

隔三差五就到處打聽阿冉的歸期，可總是杳無音訊。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倒也稀松平常。

又過了幾個月，我的身上竟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春天來了，我的胸部也開始發育了，

并且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大，這簡直讓我羞于見人。有時候怕什么偏偏就來什么。

府上的私人浴房有六處。有一處叫做鳳巢，當年是父親和母親洗鴛鴦浴的地方。

后來我和沛沛、宣宣慢慢長大，這個鳳巢就給我們姊妹三個用了。杜府的規矩，

家仆每天下午三點就要把各個浴房的池子蓄滿溫水，五點鐘就要打掃浴房。

近來身體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我千方百計不想被人發現，就連每次去洗澡時，

也總是早早過去，匆匆忙忙抓緊洗完走人，生怕碰到沛沛和宣宣。

倘若被她們瞧見了我的異常，就算她們不笑話我，我自己都會覺得無地自容。

這天我一如往常，早早地就過來洗澡了，前后環視了一圈，確定沛沛和宣宣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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