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看，心口就更沉一點。那倆男人是誰？是來監視的，還是來動手的？他們站在病房門口，

我媽就在里面，她連燒水的力氣都沒有，怎么可能招架得了……我強迫自己冷靜，

把手機收好，重新發動車子，駛入晨風未醒的城市。十分鐘后，我抵達一間廢棄的倉庫，

地址是樓下大爺剛剛臨走前丟給我的。倉庫門鎖是開著的，門縫里透出些許橘黃燈光。

我敲了兩下門，沒有人回應。我推門進去，一股霉味混著柴油味撲面而來。

角落的舊沙發上坐著個中年男人，穿著油膩的軍綠色棉衣，腳邊放著一只老式對講機。

他盯著我看了兩秒，才說：“你就是李成？”我點頭。他伸手一拍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屏幕亮起，播放的是一段切割過的視頻。畫面中，攝像頭角度居高俯拍，

一輛我熟悉的面包車在小區外停了幾分鐘，一個男人下車抽了根煙，接著進了樓，

十分鐘后背著包下來。那是我哥。“這是他失蹤前最后一次出現。”中年男人說。

“你從哪兒弄來的？”“他走前，把硬盤交給我，說等合適時候就找他弟弟。”他頓了頓，

“但他沒說‘合適’是什么意思。”我沒回應，心里卻已經有了答案。

我看著那段視頻發了會兒呆，轉頭問：“他那個U盤里到底有什么？”中年男人點了根煙，

吸了口才說：“一個名單，名單上全是‘洗鏈’通道的中繼人——就是說，

這些人是‘干凈手’，接觸數據不碰錢，碰錢不碰人。只要揪住一個，能拉出整條鏈。

”“那他們為什么沒殺你？”“他們不知道我是誰。”他笑了笑，煙在半空中畫了個小圈。

我心里一涼。“我現在怎么辦？”“你別問我。我只放視頻，我不出意見。

”他把U盤還給我，“你已經不是旁觀者了，他們已經當你是參與者。”我收好U盤，

從倉庫出來時，天開始亮了。霧霾遮著天，太陽光也透不出多少力氣。我坐進車里，

手按在方向盤上，腦子卻開始劇烈運轉。

“名單”“洗鏈”“中繼人”……我以前只在某些新聞評論區聽過這些詞，

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