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媽說，念念也有爸爸，在天上嗎？”我的心猛地一揪。林小鹿趕緊打哈哈：“哎呀，

干媽是說爸爸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守護著我們念念呢！對不對，晚晚？”“嗯。

”我勉強笑了笑，把念念摟得更緊了些，“念念有媽媽，有干媽，還有好多好多愛念念的人，

就夠了。”小家伙似懂非懂，注意力很快又被手里的樂高吸引過去，不再追問。

看著兒子無憂無慮擺弄玩具的側臉，

再想到宴會廳里顧衍之最后那崩潰絕望的眼神……心頭涌上的，不是報復的快感，

而是一種更深的、難以言喻的沉重和茫然。林小鹿還在興奮地規劃著：“……明天！

明天顧衍之那個王八蛋肯定得找你！晚晚，你打算怎么辦？晾著他？還是直接開價？要我說，

撫養費必須往死里要！精神損失費！青春補償費！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讓他顧大總裁也嘗嘗肉疼的滋味！”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打斷她的滔滔不絕：“小鹿，先送我回酒店吧。我累了。

”林小鹿這才注意到我臉色確實不太好，手臂上還有幾道細小的血痕和濕漉漉的酒漬。

“晚晚！你受傷了？！”她驚呼一聲，猛地踩了剎車，車子在路邊停下。

“是不是顧衍之那個混蛋干的？！我找他去！”“不是他故意。”我拉住她，“杯子碎了，

意外濺到的。一點小傷，回去處理下就好。”林小鹿恨恨地罵了幾句，重新啟動車子，

但車速明顯慢了下來，時不時擔憂地看我一眼。回到酒店套房，念念已經在小床上睡著了，

小臉睡得紅撲撲的。我輕手輕腳地給他掖好被角，站在床邊看了他很久。小家伙睡得很沉，

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小扇子似的陰影，呼吸均勻。只有這個時候，

他才顯露出一點屬于顧衍之的沉靜氣質。白天里那個精力充沛、像個小太陽一樣的孩子，

此刻安靜得像個小天使。我俯身，在他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晚安，念念。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林小鹿幫我清理了手臂上細小的劃傷，

又拿了件干凈的睡袍給我換上。她還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