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址發我。等我。”大前天下午三點：“Z”：“雙胞胎鬧了一中午，剛哄睡，

累癱【流淚】。好想吃上次那家店的舒芙蕾啊，可惜一個人懶得動。”他：“下班給你帶。

栗子味的？”“Z”：“【愛心】【愛心】還是默哥懂我！”再往上，

一周前的深夜：“Z”：“【圖片】——你看寶寶這睡相，像不像個小天使？

就是折騰死我了【困】。”他：“辛苦你了。像你，好看。”“Z”：“【害羞】油嘴滑舌！

快睡吧，明天不是還要去城東見客戶？”他：“嗯。你也早點休息。”我的指尖冰涼，

僵硬地懸在屏幕上。見客戶？城東？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他回來，

身上帶著一股很淡的、不屬于任何辦公場所的、甜膩的香薰味。他說是應酬時包間里的熏香。

而那條消息里的“城東”，離蘇晴家那個高檔小區，只有兩站地鐵的距離。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喉嚨口涌上濃烈的酸澀。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一絲血腥的鐵銹味，

才把那陣惡心壓下去。黑暗像粘稠的瀝青包裹著我，只有手機屏幕的光，

慘白地照亮我顫抖的手指和上面那些刺眼的文字。那一聲聲“默哥”，

那一次次深夜的“陪伴”和“懂得”，那特意帶去的栗子味舒芙蕾……原來，

我家冰箱里那個被精心冷藏的蛋糕，并非唯一的“特意”。心臟的位置，

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掏空了，只剩下一個呼呼漏風的洞。冰箱低沉的嗡鳴，此刻聽來，

像一聲聲遙遠而嘲諷的笑。***第二天是個陰天。厚重的鉛灰色云層低低壓在城市上空，

空氣悶得能擰出水來。我坐在窗邊，手里捧著一杯早已冷透的白水，

目光沒有焦點地落在樓下灰撲撲的行道樹上。腦子里像塞滿了粗糙的麻絮，

又像是被昨晚那冰冷的屏幕光徹底灼燒過，一片焦糊的空白，

只剩下一些零星的、尖銳的碎片在旋轉—— “默哥”、“胃疼”、“舒芙蕾”、“像你，

好看”……玄關傳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響。陳默走了出來，穿著熨帖的襯衫和西褲，

頭發梳理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