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我林薇薇的男朋友，連個包都舍不得給我買，說出去丟不丟人？

我直播間那些大哥，哪個不是隨隨便便就刷城堡刷火箭的？你連個榜一都保不住幾天，

還好意思說愛我？”電梯到了，冰冷的金屬門無聲滑開。周嶼走進去，

鏡面墻壁映出他此刻的樣子：頭發被風吹得凌亂，臉頰凍得發青，

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疲憊和一種近乎麻木的卑微。他對著鏡子里那個憔悴的男人扯了扯嘴角，

對著手機，聲音軟得沒有一絲力氣：“買，薇薇，買。零點我搶，一定給你搶到。

”“這還差不多。掛了，冷死了。”電話嘟一聲斷了，只剩下電梯運行時單調的嗡鳴。

周嶼靠在冰涼的轎廂壁上，閉上眼。八千多……他手指無意識地收緊，保溫袋被捏得變了形。

上個月工資剛轉給她還了信用卡，卡里還剩多少？三千？還是兩千八？

得立刻把掛出去的游戲賬號再降價賣掉……或者找老同學借點？

腦子里飛快地盤算著各種拆東墻補西墻的可能，每一個念頭都像針扎一樣難受。

終于站在了熟悉的公寓門口。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在凍僵的臉上擠出一點溫柔的笑意，

這才用指紋開了鎖。客廳里只開著沙發邊上一盞落地燈，昏黃的光線營造出一種虛假的暖意。

林薇薇穿著毛茸茸的粉色家居服，蜷在沙發里，臉上貼著面膜，

只露出一雙畫著精致眼線的大眼睛。她正對著手機屏幕，笑得花枝亂顫，

甜膩膩地說著：“謝謝我‘愛薇薇一萬年’哥哥的保時捷跑車！哇！哥哥大氣！愛你喲，

比心！”她甚至沒抬眼看一下門口站著的、風塵仆仆的周嶼。周嶼默默走過去，

把保溫袋輕輕放在她面前的茶幾上，動作輕得像是怕驚擾了什么。

袋子上那只卡通貓咧著嘴傻笑，與他此刻的心情形成荒誕的對比。他喉嚨動了動，

想說點什么，比如“奶茶還是熱的”，或者“外面風好大”。

但林薇薇的目光始終粘在發光的手機屏幕上，手指飛快地點著，嘴里發出嘖嘖的贊嘆：“哇！

‘深海的寂寞’哥哥又來了！謝謝哥哥的十個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