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怕你動搖？”她咬了咬下唇，沒回答。風很靜，腳下是他們兩人腳步的回響。

“你是不是從來都不允許自己喜歡什么人？”他問。林燃停下了。“你總在想該做什么，

不該做什么。做什么題，考什么分，上什么大學，連呼吸都要精確控制頻率。

你怕感情是脫序變量，對吧？”她的指尖慢慢收緊。“我不是怕。”她低聲說，

“我是……不敢。”沈予辰看著她沉默片刻，然后輕輕說了一句：“你不是機器，林燃。

你可以喘口氣。”那句話像是一把鑰匙，插進她心里那扇封閉的門。她低頭沉默了很久，

才慢慢吐出一句話：“我高一那年，拿過一次年級第二。那天我回家，媽媽什么都沒說，

就默默把冰箱貼上的‘清北目標’貼紙撕了。我問她是不是不信我了，她沒回答，

只是說一句‘你要是累了，就別勉強自己’。”“后來呢？”沈予辰問。“我拼了命地努力，

終于又考回第一。但我媽再沒把那貼紙貼回去。”她看著夜空，語氣輕緩，卻沉如鉛。

“從那以后，我只敢贏。我不敢跌，因為一跌……沒人能拉住我。”沈予辰沒有說話，

只是把手插進口袋，走近一步。“你有我。”她驚了一下，回頭看他。“別瞪我。

我不是說‘我喜歡你’，我只是說，從現(xiàn)在起——你跌了，我會扶你。”他語氣不輕不重，

像是一句誓言，也像一句少年式的自負。林燃心里一顫。她不知道這句話有多重，

但她記住了。第二天早晨第一節(jié)課是語文。章老師講評三模作文，

他一貫不溫不火的語氣今天格外鋒利。“林燃，你的文章失分最多。不是內容不好，

是太想控制。”林燃一愣。“作文不是政治答題，不能公式化，

不是每一個分段都要完美得像程序員寫出的算法。”“你以前的作文，哪怕是冷，也有鋒。

現(xiàn)在全是防御——你在怕什么？”林燃指尖一動，沒抬頭。“我不是說你沒水平。

”章老師收回語氣，語調緩下來，“我只是想提醒你，真正的頂尖，不是萬無一失，

而是敢于失控還會自愈。”全班安靜了一瞬，林燃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