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塔那邊趕過來的‘失敗者’。”失敗者。我們從來沒給這些人下定義，但從某一刻起，

那些在災難初期失去選擇、失去控制的人，的確成了這場末世里最不可控的變數。

他們不再求生，也不再信任任何“拯救”的信號，

他們只想把一切跟自己一樣破碎的東西拖進深淵。我沖下樓的時候，

那三人已經砸開外門一角，一個家伙將火瓶塞進縫隙，但還沒點著火芯。我一腳踹開側門，

從后方繞過去，掄起鐵管朝那個拿火瓶的后腦砸了下去。他沒發出聲音，

只是整個人栽倒在地，火瓶在地上滾了幾圈，玻璃沒碎。阿南緊隨其后，一棍敲翻另一個人，

剩下那個扛鐵錘的家伙撲上來，我用肩膀頂住他，全身的重量壓上去，

鐵錘擦著我耳朵砸在水泥地上，火星四濺。他怒吼著，把我掀翻在地，舉起錘子想再砸一次。

可這時候，阿南撲過來，用刀抵住他喉嚨。我們僵持了幾秒。那個男人忽然停下了動作，

嘴角竟然笑了。“你們以為你們播的東西能救誰？”我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

感覺像被扇了一巴掌。“你們是在制造希望，可我們就是要把希望都踩碎。

”我沒讓他再說下去，一拳砸在他鼻梁上，把他打暈。“怎么辦？”阿南問我，“送出去，

還是就地解決？”我看了那幾個倒地的人，最終還是咬牙說：“捆起來，鎖后倉。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多話，照辦。天快亮了。我回到廣播臺前，打開頻道。

原本的接收頻率已經滿載，三組幸存者正試圖回傳信息，語音重疊，電磁干擾嚴重，

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我還是聽見了一句話。“我們帶著病人，實在撐不下去了。

”我把頻率切換，單獨留一條供這組人使用。“你們現在的位置？

對面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南醫院外環……有感染者……但還有醫生……”我按下錄音鍵。

“保持移動，避免在建筑內部久留。控制臺將嘗試定位你們位置，協助轉移。”我說完，

抬頭看阿南。“得去醫院了。”“我們沒工具，沒車，也沒支援。”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