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裹緊了身上的床單，往前走了一小步，更靠近沙發。

那雙盛滿淚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卑微的祈求。

“求求你……”她哽咽著，每一個字都浸透了淚水，

“別……別怪陳帆……”“是我不好……”她低下頭，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地板上，

洇開深色的圓點。

是我勾引他的……他根本不敢反抗我……”“你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她猛地抬起頭，

淚水漣漣，眼神里是豁出一切的絕望?！胺胚^他公司，好不好？

求你了……”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她壓抑的啜泣聲，和投影幕布上無情跳動的數據流。

我看著她?？粗@張我無比熟悉、曾無數次讓我心跳失控、也讓我痛不欲生的臉。

此刻寫滿了對另一個男人的維護。她甚至不惜把所有的污水都潑到自己身上。為了陳帆。

那個……我動動手指就能碾碎的螻蟻。胸腔里那股熟悉的悶痛驟然加劇，

像有把鈍刀在里面反復絞動。喉嚨發緊。我慢慢地、慢慢地靠回沙發深處，

昏暗的光線模糊了我的表情。目光重新投向那片幽藍的屏幕。手指在沙發扶手的觸控面板上，

輕輕點了一下。很輕。無聲無息。但投影幕布上，那些原本還在微弱起伏的數據曲線，

瞬間崩斷！變成一條條毫無生氣的、死寂的直線！代表公司核心資產的數字瘋狂閃爍了幾下，

如同垂死掙扎的脈搏，然后——歸零！一片刺目的、象征毀滅的鮮紅，瞬間吞噬了整個屏幕！

房間里只剩下那片死亡般的紅光，映照著蘇晚晚瞬間褪盡所有血色的臉。

她裹著床單的身體晃了晃，像狂風里一片即將凋零的葉子，眼睛瞪得極大，

里面最后一絲光亮也熄滅了。死寂。絕對的死寂。連她的啜泣都停止了。

只有我胸腔里那顆失控的心臟，在死寂中瘋狂擂動。咚咚！咚咚咚！

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深處尖銳的痛楚，提醒我它還活著，

還在為眼前這個為了別人而哭泣的女人，做著徒勞的掙扎。

---昂貴的水晶煙灰缸在地上摔得粉碎。晶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