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立群剛跳下板凳，就聽見隔壁廚房窗戶“嘩啦”打開的聲音。

沈夢衣的聲音透過紗窗飄過來，帶著點被油煙嗆到的咳嗽：“郝立群？

你家油煙機排煙口好像堵了，我這邊都聞到焦味了。”劉梅沖進來時，

郝立群正扒著窗臺往隔壁看。她一把將他拽下來，指甲掐進他胳膊：“看什么看？

人家讓你管閑事了？”話音未落，沈夢衣端著個鋁制漏勺出現在廚房門口，

勺柄上纏著塊藍白格紋的抹布：“我剛熬了點豬油，你們要不要試試？去腥味特別管用。

”她的頭發用根皮筋隨意束著，額角沾著粒汗珠。劉梅的罵聲卡在喉嚨里，

看著沈夢衣把豬油倒進他們家的湯鍋，滾水立刻泛起金黃的油花。

郝立群注意到她手腕上戴著串向日葵造型的銀手鏈，每片花瓣都刻著細小的紋路，

和高中時她畫在筆記本上的一模一樣。“油煙機濾網該換了，”沈夢衣用漏勺撇著浮沫，

“我上次在樓下超市看見有賣，十塊錢三個，明天幫你們帶幾個？”她說話時，

目光落在郝立群胳膊上劉梅掐出的紅印子，眼神里飛快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疼，

快得像油煙機的排風，瞬間就散了。劉梅突然把鍋鏟往灶臺上一磕：“不用麻煩你，

我們自己會買。”但第二天傍晚，郝立群回家時，發現門把手上掛著個塑料袋，

里面整整齊齊放著三個油煙機濾網，袋口還系著朵用包裝紙折的小向日葵。

二、樓道里的薄荷糖郝立群開始躲著劉梅抽煙。老破小的樓道通風不好，煙味總在拐角打轉，

沈夢衣卻總能“恰巧”在他點煙時出現。第一次是她抱著垃圾袋路過，看見他蹲在消防栓旁，

煙灰落在磨損的地磚上：“少抽點吧，”她從口袋里掏出顆薄荷糖，

綠色糖紙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光，“這個牌子的清涼味重，能壓煙癮。

”糖粒含在嘴里涼得發麻，郝立群看著她把垃圾袋扔進回收箱。她的動作很輕，

像是怕驚醒什么。第二次他抽煙時，她提著剛買的菜回來，塑料袋里裝著青椒和雞蛋，

還有一小束插在礦泉水瓶里的向日葵：“今天超市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