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頭，他還沒回來。我翻開他的抽屜，發現了一本記事本。

第一頁寫著：“十一月前交房尾款，吳彤體檢預約提醒，下周安排兒子面試幼兒園。

”那一行字里的“兒子”，不是我的孩子。我翻到后面，是一張照片。照片里，

他牽著一個男孩的手，站在游樂園的彩虹門下。那孩子約莫三歲，五官與他有七分相似，

笑得很天真。他低頭看著那孩子，眼神里是我從未見過的柔軟。我想起自己生產那天，

他在外地出差，我一個人進產房，孩子出生后我第一眼看他時，是一種驚慌失措的幸福。

而他，是在孩子滿月那天才第一次認真抱他。現在想想，他抱我的孩子，是任務。

他抱那個孩子，是心甘情愿。我把記事本合上，放回原處，然后關了燈，

蜷縮在被窩里閉眼裝睡。凌晨一點，他終于回來了。他推門的聲音很輕，像生怕吵醒我。

我閉著眼，心跳卻瘋狂撞擊胸腔。他走到衣柜前換衣服，又輕輕走到床邊坐下。停頓了幾秒，

像是在看我，然后長嘆一口氣。“對不起。”他低聲說。

我不確定那句“對不起”是不是對我說的，也許他在想另外那個人，也許他只是習慣性愧疚。

他沒有碰我，只是靜靜地躺下，背對著我，像這幾年我們所有的夜晚一樣。我睜著眼，

看著窗外夜色沉沉。這不是婚姻，這是戰壕。我不能在他下一步徹底摧毀我之前倒下。

如果他能背著我布局一整套新生活，我也能為自己謀一條出路。

只是我必須先找到那個孩子的出生證明，還有他們之間最直接的聯系。我知道線索在哪兒。

那個孩子，是在我生產前半年出生的。也就是說，在我還傻傻以為懷的是愛情的果實時，

他已經在別的地方，種下了背叛的種子。5 你說要孩子，

卻把我變成了替身我重新翻出了那一年的所有產檢記錄，那些原本已經被我封存的文件，

如今每一張都像證據。孕檢、B超、糖耐、胎心監測……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每張紙上都有他簽的名字，可是沒有一張，是他陪我去做的。我懷孕那年，

他正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