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卻抖得厲害。可沒等辯解，裴家的管家就捧著本線裝書沖了進(jìn)來：“大人！

林硯卷子上的‘治河十法’，跟這本失傳的《永慶策論》一模一樣！”書被翻開，

果然有幾行字跟我卷子上的段落相似。主考官臉色一沉：“你這是抄襲前朝禁書，該當(dāng)何罪！

”我看著那本嶄新的 “孤本”，連書頁都沒怎么翻卷過，突然笑出了聲。

“《永慶策論》我確實(shí)讀過，” 我站起身，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但此書成于元至正年間，作者張?jiān)鲈诰砟┟餮裕骸魏赢?dāng)以疏浚為主，

筑堤為末’—— 可你們這本上，卻把‘筑堤’寫在第一條，分明是后人偽托！”滿堂寂靜。

管家臉漲得通紅：“你…… 你胡說！”“我胡說？” 我走到書案前，

拿起那本 “孤本”，“那我背給你們聽 ——‘黃河之患，患在泥沙淤積，非堵截可治。

元初賈魯治河，乃用沉船筑堤之法，此一時(shí)權(quán)宜之計(jì)，

非萬世良策也……’”我一口氣背了三章，連文中引用的《宋史?河渠志》段落都分毫不差。

當(dāng)背到 “后人妄改‘筑堤’為上計(jì)，實(shí)乃誤國之言” 時(shí)，

主考官猛地一拍驚堂木：“夠了！”他盯著我，又看看那本被我指出多處錯(cuò)漏的 “孤本”，

突然把驚堂木往桌上一磕：“此卷疑點(diǎn)重重，林硯暫留考場(chǎng)，待本官徹查！

”裴家的人臉色煞白，管家手里的書 “啪” 地掉在地上。我扶著桌角站穩(wěn)，

額頭上全是冷汗 —— 那迷藥勁還沒過去。但看著裴景行派來的眼線慌慌張張往外跑，

我知道，這關(guān)算是硬扛過去了。只是這考場(chǎng)，從來就不是只考筆墨的地方。

17我站在文廟的杏壇下，裴景行帶著一群穿綢裹緞的士子把我圍住。“林硯，

” 他搖著玉骨折扇，嘴角的笑像淬了毒，“聽說你能背《永慶策論》？

該不會(huì)是提前把書藏褲襠里了吧？”周圍爆發(fā)出哄笑，有個(gè)胖子還故意掀起衣角：“快看看，

有沒有夾帶！”我拍了拍身上的補(bǔ)丁衣裳，連個(gè)兜都沒有。“裴公子要是覺得我背得是假的，

” 我盯著他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