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折辱……一頭……撞死在囚車上了……”她泣不成聲，

“大小姐……被……被沒入教坊司……不到半月……就……就懸梁自盡了……”轟——！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親耳聽到母親和姐姐如此慘烈的結局，巨大的悲慟還是如同巨浪，

瞬間將我淹沒！眼前陣陣發黑，心口劇痛，幾乎喘不過氣。我死死抓著碧痕的手，

指甲深深陷進她的皮肉里，仿佛那是唯一的支撐。

“二小姐……被一個老吏強納為妾……沒多久就……就病死了……”碧痕的聲音低下去，

充滿了無盡的悲涼，

的幾位姨娘……也都……都沒了……男丁……更是一個都沒活下來……”沈家一百三十七口。

真的……一個都沒了。只剩下我。只剩下在這地獄里茍延殘喘、承受無盡骯臟的我。

冰冷的絕望，比這帳子里的寒氣更刺骨，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眼淚已經流干了，

只剩下空洞的、死寂的痛。“小姐……”碧痕看著我慘白如鬼、眼神空洞的模樣，

嚇得緊緊抱住我，“小姐您別嚇奴婢！您要撐住啊！您還活著！沈家還有您啊！”我還活著？

是啊，我還活著。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樣活著。為了什么？為了看裴硯風光？

為了看他如今假惺惺的“補償”和“懺悔”？恨意，如同被澆了油的烈火，在悲慟的灰燼里，

轟然竄起！燒盡了最后一絲軟弱！“你怎么找到這里的？”我推開碧痕，

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碧痕抹了把淚，

找到奴婢的……他們說……說小姐您在北境大營……讓奴婢來……來照顧您……”她頓了頓，

看著我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小姐，元帥他……他是不是……”“他不是！

”我厲聲打斷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刻骨恨意，“碧痕你記住！裴硯，

是我沈家不共戴天的仇人！是他親手將沈家推入地獄！是他害死了我爹娘！

害死了我姐姐妹妹！害死了沈家滿門！他手上沾滿了我沈家的血！他如今所做的一切，

不過是為了減輕他內心的罪孽！是鱷魚的眼淚！虛偽！惡心！

”我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恨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