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當林薇再次從陽臺回來，臉上還殘留著一絲未褪盡的、難以形容的情緒時，

陳默裝作不經意地問，手里機械地擇著晚上要清炒的菜心。“哦，一個老同學，

”林薇的回答快得像排練過無數次，語氣輕快得近乎漂浮，“問點聚會后續的事兒。

”她邊說邊自然地移開視線，仿佛被桌上的水杯吸引，端起來喝了一口，

喉間細微的吞咽動作泄露了不易察覺的緊繃。陳默沒有再追問。他骨子里浸潤著溫和與內斂，

對刨根問底有種本能的抗拒。他選擇用沉默包裹起這份不安，試圖說服自己去相信這個解釋。

然而，那根無形的羽毛，終究是在心湖最柔軟的地方，搔刮出難以名狀的癢與痛。緊接著，

行蹤也變得撲朔迷離。“加班”的夜晚驟然增多，

周末也常常被“好久沒見的閨蜜”預約一空。林薇報備行程時，語調依舊流暢自然，

但陳默敏銳地捕捉到，那些描述失去了往日的鮮活細節，變得干癟而程式化，

像照著劇本念出的臺詞。一個深冬的午夜，她裹挾著一身室外的寒氣推門而入，

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倦色，眼底深處卻跳躍著一種奇異的、陳默無法解讀的光彩，

仿佛剛從一場隱秘的狂歡中抽身。更讓他心頭一刺的是，她發梢和衣襟間，

纏繞著一縷若有似無、清冽而陌生的木質調香水氣息，

與他熟悉的、屬于林薇的甜暖花香截然不同。陳默聞到了，疑問在舌尖滾了又滾，

最終還是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他看著她疲憊卻異常生動的臉，選擇了沉默，

只是轉身走進廚房，默默將溫在灶上的老鴨湯盛進碗里——那是他特意為她燉煮的，

只因她隨口提過一句最近有些累。餐桌上，橘黃的燈光籠罩著沉默。

陳默試圖找回一點共同的話題，小心翼翼地提起大學時光：“還記得嗎？以前你總跟我抱怨，

說你們學校食堂的糖醋排骨甜得發齁。”林薇握著湯匙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隨即牽起嘴角，露出一個略顯模糊的笑容：“是嗎？太久遠的事了，都記不太清了。

”她垂下眼簾，專注地盯著碗里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