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拿什么開！狗屁駕駛證！我讓你開！做夢去吧！

”我靜靜地看著那些被碾進(jìn)泥土的碎紙片，又緩緩抬起頭，

目光平靜地掃過他因暴怒而扭曲的臉，最后落在他那雙沾滿油污和紙屑的鞋上。

心中最后一絲對這個男人、對這個“家”的微弱羈絆，隨著那紙屑一同被徹底碾碎、揚棄。

我松開一直攥緊的拳頭，從旅行袋內(nèi)側(cè)一個隱蔽的小口袋里，

掏出一個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牛皮紙信封。信封很薄，卻仿佛有千鈞之重。

我把它輕輕放在桌上，就在那堆被撕碎的夢想旁邊，推向陳鋒。“簽了吧。

”我的聲音異常平穩(wěn)，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聽不出一絲波瀾，“孩子歸我。你的撫養(yǎng)費，

按法律規(guī)定，雙倍?！标愪h的咆哮像被突然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他低頭，

難以置信地看著信封上那三個冰冷的打印體黑字——離婚協(xié)議書。

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認(rèn)識眼前這個跟了他七年、生了孩子、被他呼來喝去、任意貶損的女人。

她的眼神里，不再是過去的畏縮、麻木或強忍的淚水，

而是一種徹底的、冰冷的、玉石俱焚的空寂。

那空寂比任何怒火都更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他猛地抓起那個信封，看也沒看，

像抓著燒紅的烙鐵一樣狠狠摔在地上，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唾沫星子噴濺：“離？！

你他媽翅膀硬了想飛？！孩子歸你？你拿什么養(yǎng)？?。?！就憑你撕碎了的這張破紙？

還是憑你這雙只會刷鍋洗碗的手？！林桂芬，你做夢！妞妞是我的種！你休想帶走！

帶著你的白日夢滾蛋！老子看你離了我，帶著個拖油瓶，怎么活！

”他像一頭徹底被激怒的公牛，喘著粗氣，在狹小的堂屋里暴躁地來回踱步，踢翻了凳子，

撞得墻壁咚咚響，嘴里不停地咒罵著“瘋婆娘”、“不知好歹”、“反了天了”。我彎下腰，

在一片狼藉中，撿起那個被摔在地上的牛皮紙信封，又蹲下身，一片一片，

極其耐心地將地上那些被撕碎、被踩臟的駕駛證碎片撿拾起來。動作很慢，卻很穩(wěn)，

沒有一絲顫抖。每一片碎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