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村民們在夜色下對著她高喊“怪物”。要不是因為姥姥，自己早已活不下去了，

可如今這世間唯一愛自己的姥姥也不在了。阿蘅突然放聲大笑。

翻涌的魔氣將笑聲扭曲成三途川的咆哮，方圓百里的藥草在聲浪中燃起幽藍火焰。

“原來這就是聲音，她聽著自己的笑聲。”她撫摸著喉間崩裂的禁言咒，

掌心接住滾落的血淚。

那些猩紅液體在魔氣中凝結成走馬燈：“七歲女孩蹲在河灘用葦桿教螞蟻辨識止血草，

十二歲少女徹夜為瘟疫村落熬煮藥湯卻被砸碎陶罐，

十六歲生辰那日攥著銀鈴在懸崖邊采下的九死還魂草。”這一生，她從未做過壞事，

她都在采藥救人。她不明白為何他們要叫她怪物，就因為她是聾啞的，就要欺辱她嗎。

還有他，凌淵。為何世人都要這般恩將仇報。為何世人都要這般對她。她不明白。

魔尊的虛影在她背后展開永夜之幕：“看見了嗎？那些你救過的村民一直都在傷害你。

還有你愛的那個男人，他也在傷害你。你所有的善良，值得嗎？”“善？

”她拎起紈绔男子的脖子狠狠捏碎，飛濺的血漬在半空組成三界疫病圖譜。

“我治好的咳喘之癥讓你們多活了十年，如今我要你們通通把欠我的都還給我。

”阿蘅沾著血漬的指尖劃過虛空，瘟疫紋路突然在云層顯現，這才是她送給蒼生的真正藥方。

“住手。”凌淵騎著馬忽然來到阿蘅面前。“你是何方妖孽？

”凌淵蹙眉看向阿蘅厲聲呵斥道。

阿蘅盯著這張自己這些時日日思夜想的臉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語。是失望，是驚訝，是悲哀。

“妖孽？你喚我為妖孽，哈哈哈哈哈哈，也對，你從來都只是在玩我，

像逗動物一樣的在逗我。”“妖孽，你在說什么？”凌淵繼續怒目道。

混在人群中瑤光像看戲般的看著阿蘅，她戲虐的笑了笑心想：“他當然不記得你了，

那日我也是違犯天條下界給凌淵喝下了忘情蠱，這是我九百年來第一次違逆天規，

不過也值了，哪怕凌淵歷劫結束回歸天界他會記得在人間的所有事但他唯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