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滑坐到地上，大口喘著氣。混亂的思緒在腦海里翻騰沖撞，

幾乎要將頭顱撕裂。

欲言又止的表情、童年時一些模糊的片段……像沉渣一樣被這股巨大的恐懼和疑惑攪動起來。

“曉曉這孩子，怎么跟……唉，不太像呢？”某個遠房嬸嬸壓低的聲音。“噓！別瞎說！

”母親當時略帶嚴厲的制止。還有一次，我大概七八歲，

在父母臥室抽屜深處摸到一個硬硬的、小小的東西，像是個褪色的舊手環，

上面似乎有模糊的字。我剛想拿出來看，父親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陰沉，

一把奪了過去，聲音嚴厲得嚇人：“誰讓你亂翻東西的！”那個小東西，我再也沒見過。

無數個細微的、曾經被我忽略的瞬間，此刻帶著尖銳的棱角呼嘯著撲來，

每一個都指向一個令人恐懼的可能。我猛地從地上爬起來，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房間里掃視。

對！鐵盒！那個寶貝一樣的舊餅干鐵盒！我記得的！搬家幾次，媽媽都特意叮囑要帶著它，

說里面是“曉曉小時候的寶貝”。它就放在我衣柜頂層的角落里！我拖過椅子，

赤著腳踩上去，踮起腳尖，手臂伸向衣柜深處摸索。

指尖觸到一個冰涼堅硬、帶著棱角的物體。灰塵簌簌落下。我把它拽了出來。

一個紅色、印著模糊卡通圖案的舊鐵盒，邊角有些銹跡。盒蓋緊得厲害，

我用力摳了幾下才打開。一股陳舊的紙張和鐵銹混合的氣味彌漫開來。

盒子里雜七雜八：褪色的塑料發卡、幾顆玻璃彈珠、幾張皺巴巴的兒童畫……最底下，

壓著一個邊緣微微卷起的硬紙片。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它抽了出來。是一張彩色照片。

色彩已經有些泛黃，帶著時光特有的模糊感。照片上，媽媽還很年輕，

穿著一條素色的連衣裙，臉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她坐在一張老式的藤椅上，懷里，

一邊一個，抱著兩個小女孩。兩個小女孩。

她們都穿著同樣鮮艷的、綴著白色小圓點的紅裙子。梳著同樣可愛的羊角辮。

她們的臉蛋都圓圓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