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外來者”標簽和那無形的“觀察級”標記，

在這里如同黑夜里的螢火蟲一樣顯眼。“別在意，”老K的大嗓門在狹窄的通道里嗡嗡作響，

他拍了拍陸言的后背（正好拍在痛處，陸言忍不住悶哼一聲），

“都是一群被‘智神’標了紅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垃圾’。對官方的人，天然過敏。

不過嘛，”他咧嘴一笑，“能活著走到這里，還沒被小葉子在路上干掉，

說明你小子身上有點東西，值得觀察觀察。”葉琳沒有理會老K的調侃，腳步不停。終于，

他們穿過一條由巨大冷卻液主輸送管道構成的、如同隧道般的通道，前方豁然開朗。

這里似乎是整個廢棄算力塔的核心動力室舊址。巨大的空間中央，

是一個深陷下去的、直徑數十米的圓形凹坑。凹坑的中心，

矗立著一個被無數粗大線纜和冷卻管道纏繞包裹的、高達十幾米的巨大圓柱體結構。

它通體漆黑，表面布滿劃痕和燒灼痕跡，一些部位覆蓋著修補用的金屬板，

閃爍著焊點的微光。圓柱體本身已經停止工作，但圍繞它基座的一圈圈環形平臺上，

卻布滿了密集的、閃爍著各色指示燈的儀器設備。這些設備新舊混雜，

有些是標準的服務器機柜，有些則明顯是手工焊接、形態古怪的自制裝置，

粗大的線纜如同藤蔓般在平臺和設備之間纏繞、流淌。空氣在這里更熱一些，

能聽到設備內部風扇高速運轉的嗡鳴和電流流過的嘶嘶聲。平臺上有幾個人在忙碌，

他們的動作熟練而專注，對葉琳幾人的到來毫無反應。“這就是‘心臟’，

”老K指著那個巨大的、休眠的圓柱體，“以前是驅動整座塔的能量核心，現在嘛，

”他拍了拍旁邊一個嗡嗡作響、布滿自制散熱鰭片的黑色鐵皮盒子，“它的‘心’在這兒了。

我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老煙囪’，脾氣可爆了，動不動就冒黑煙。”他語氣輕松，

但看著那些設備的眼神卻帶著一種近乎寵溺的專注。“歡迎來到零號計劃的核心，

”葉琳的聲音在巨大的嗡鳴聲中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