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中他把我腦袋按在胸前。州府衙門見到我們呈上的賬冊，知府直接跪下了。

這上面牽扯的皇親國戚，足夠誅九族。返程那晚宿在驛站。王硯之發燒說胡話，

反復念著"老師我對不起您"。我擰冷毛巾時，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知意...別去..."這是我第一次聽他喊我閨名。月光透過窗欞，

照見他眼角有淚。"我在這兒。"鬼使神差地，我撫上他眉心那道疤，"一直都在。

"他滾燙的手突然貼上我后頸，帶著薄繭的拇指摩挲著我耳垂。我們鼻尖相距不過寸許，

呼吸交錯成網。突然傳來窗栓響動。我們同時彈開，鋼針與軟劍齊齊指向聲源——是只野貓。

清晨他恢復疏離模樣，卻在我遞藥時指尖微顫。我假裝沒看見他通紅的耳尖。

回京路上遭遇三次截殺。最后一次，刺客的刀砍斷我束發帶。長發散開的瞬間，

王硯之眼睛紅了。他殺人手法突然變得極其殘忍，像地獄爬出的惡鬼。

最后一個刺客死前求饒："是相爺...??！"王硯之踩碎了他喉骨。"你失控了。

"我撿起斷成兩截的玉簪。他扯下染血的外袍裹住我："下次別散頭發。

"我們渾身是血地進城，守門兵卒嚇得沒敢查路引。百姓都說王家瘸子為護媳婦，

一人砍翻二十個殺手。真相是我們背靠背殺了三十八個。我的鋼針用盡，他的軟劍卷刃。

沐浴時發現肩上新傷。王硯之破門而入時，我正對著銅鏡涂藥。銅鏡映出他驟然收縮的瞳孔。

我背上除了新傷，還有縱橫交錯的鞭痕——青樓那段日子留下的。"出去。"我慌忙披衣，

卻被他按住肩膀。他手指懸在那些傷痕上方，顫抖得比我這個傷者還厲害。

突然一拳砸碎銅鏡："他們怎么敢！"我看著他鮮血淋漓的指節，

突然笑出淚來："現在你知道我為什么非要殺宰相了。"那晚他不知從哪找來盒藥膏，

據說能祛疤。我們誰都沒提鏡前那場失態。涂藥時他指尖溫度灼人，我背上肌膚起栗。

當他的手滑到腰側那道最深的鞭痕時，我突然轉身抓住他手腕。燭火爆了個燈花。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