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串未成熟的青葡萄。林硯之猛地轉身，把發燙的臉頰埋進作業本里。

糖紙在掌心發出細碎的響，他突然想起美術課學的人體結構——原來有些線條，

天生就該畫在心跳里。3.高三那年，林硯之在老城區租了間畫室。

霉味混著松節油的氣息彌漫在舊洋房里，他總在深夜對著石膏像發呆，直到玻璃門被敲響，

沈逾白舉著便利店飯團出現在月光里。"又沒吃飯？"少年把溫熱的飯團塞進他手里，

自己則癱在破沙發上，"下周籃球賽，來看嗎？"畫布上的大衛像歪著腦袋，

林硯之咬著筷子搖頭："要趕比賽稿子。""騙子。"沈逾白突然起身，

從畫架后抽出張廢稿。上面是兩個穿校服的少年，其中一個正單膝跪地系鞋帶，

另一個的影子輕輕覆在他背上，像只想要收攏的翅膀。鉛筆在指尖斷裂。

林硯之聽見自己說："那是......構圖練習。""哦？"沈逾白突然逼近，

鼻尖幾乎碰到他的，"那為什么我的影子，會有心跳的紋路？"畫室的時鐘敲了十二下。

林硯之能看見沈逾白瞳孔里晃動的煤油燈，以及自己微張的嘴唇在他眼底投下的陰影。

少年身上有洗衣粉和青草混合的氣息，像極了那年暴雨中的校服外套。"林硯之。

"沈逾白的聲音低得像大提琴，"其實我......"手機突然在畫兜里震動。

林硯之猛地后退，撞翻了旁邊的顏料桶。鈷藍色在水泥地上蜿蜒成河，像條被驚飛的魚尾。

"我去買顏料。"他抓起外套奪門而出，身后傳來沈逾白的嘆息。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腳尖正碰到畫紙上那道未完成的心跳線。4.大學考去不同城市的那天，

沈逾白在高鐵站把他抵在柱子上。"每天至少發三條消息。"少年的手指插進他發間，

"敢跟別的男生去畫室，我就......""就怎樣？"林硯之仰頭看他，

睫毛上還沾著未落的雪花。沈逾白的喉結滾動，突然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自己聽。

"劇烈的心跳透過冬衣傳來，林硯之覺得指尖觸到了那年畫室未說完的答案。廣播聲響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