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間透著幾分謹慎的恭敬。我未來得及細看，許臨云已經來到跟前。他眼帶倦色，

如往日般朝我伸出手來。我后退一步，敏銳地聞到一絲極淡的臭味。這氣味我很熟悉，

父王征戰歸來，渾身就浸著這種血汗交雜的腥臭。若不及早沐浴，十天半月都散不盡。

許臨云……上戰場了？他衣冠齊整如故，眉宇間卻凝著陌生的冰棱。我心漸漸沉下去。

「蘅兒，張家要坐實王爺叛國之罪，好為張正垣脫身。」那張正垣，是肅州太守，

也是皇后胞弟。20.許臨云聲音發顫：「他棄城而逃，卻沒想……為北戎開了城門。

王府已不安全，今夜子時，我帶你離開。」這句話如驚雷炸進耳中，「皇叔與我父親是兄弟，

豈會相信張正恒那等小人！」許臨云殘忍地說出事實，「孟蘅！陛下若是在乎兄弟之情，

為何要你入京為質？」更何況如今烈王府軍功赫赫，青州百姓只認烈王，不認昊文帝。

「父王沒有死，皇叔也不會這么做。」我麻木地說著自己也不信的話。許臨云眼眶紅得嚇人，

「王爺若是沒死，回來也是枷鎖囚車入京！」天空的烏云壓得人喘不過氣。「蘅兒，

跟我走吧！我會幫你的。」「我父王無罪，我不會逃？」我絕不會變成刺向父王的矛！

我跪在祠堂看著母妃的牌位，取出了同樣供奉在此的先帝御賜丹書鐵券。

迎著秦釋陰鷙的目光步步緊逼：「我要面圣！」白雪皚皚的宮闕前，

朝臣們的雙眼比刀還要鋒利，割得人生疼。我跪在御龍臺前，額頭磕在冰冷的石階。

「父王鎮守青州十三載，城外天坑里堆滿了北戎人的頭顱！他們是不死不休的死敵，

怎會勾結？父王絕不會叛國！求陛下明察！！」昊文帝嘆息著將染血的書信擲在我面前，

「證據確鑿，你讓朕如何相信皇兄沒有異心？」陛下將染血的書信丟在我面前。

那熟悉的字跡刺入眼底，我咬緊牙關，重重叩首。「陛下！書信一定是偽造！」

昊文帝作勢要扶，可那雙眼里的殺意根本藏不住。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

「皇位比女兒重要多了……他為什么死？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