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你也是這么說的。」王明打斷他，「很遺憾，游戲結束了。」會議結束后，

齊修遠在衛生間吐了。他看著鏡子里那個雙眼通紅的自己，突然很想給牧野打電話。

但最終他沒有撥出那個號碼。牧野正在實現夢想的路上，他不想用自己的破事打擾他。

接下來的日子像噩夢。裁員、清算、搬出豪華辦公室。齊修遠賣掉了自己的車和手表，

勉強付清了員工遣散費。最后一天，他獨自站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

手里拿著寫有公司名字的牌子，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手機又響了。

牧野發來一段視頻：湛藍的天空下，雪山巍峨聳立。牧野的聲音從畫面外傳來。「修遠！

看到沒？折多山！海拔4298米！老子騎上來了！」齊修遠突然淚流滿面。他蹲在地上，

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那天晚上，他第一次主動給牧野打了視頻電話。

鏡頭晃了半天才穩定，牧野的臉出現在屏幕上，黝黑粗糙，但精神奕奕。「修遠！稀客啊！」

牧野背后是帳篷的內壁，「我在新都橋，明天往理塘走...等等，你咋了？」

齊修遠想裝出笑臉，但失敗了。「公司倒閉了。」「什么？」牧野湊近屏幕，「說清楚點。」

「投資方撤資，核心團隊被挖走，錢燒光了。」齊修遠簡短地說，「我現在一無所有，

還欠銀行幾十萬。」牧野沉默了幾秒。「操。什么時候的事？」「兩周前。」

「你他媽現在才告訴我？」牧野突然怒了，「還是不是兄弟？」齊修遠沒說話。

帳篷里傳來牧野翻找東西的聲音。「聽著，我明天往回走。」牧野的臉重新出現在屏幕前，

「大概三天能到成都，然后飛北京。」「不用！」齊修遠連忙說，「你繼續你的旅行...」

「放屁。」牧野打斷他，「騎行什么時候都能再來。兄弟有難，我必須到。」掛斷電話，

齊修遠坐在黑暗的客廳里，第一次感到了一絲輕松。三天后，門鈴響起。齊修遠開門，

牧野站在門外，比視頻里看起來更黑更瘦，背著一個巨大的登山包。「Surprise！」

牧野咧嘴一笑，露出白得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