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狠狠瞪了她一眼：“記住了，在園子里，眼里要有活兒，臉上要有笑。敢壞了夜宴的氛圍，

有你好果子吃！”夜宴…… 春纖默念著這個詞，心中的恐懼更甚。守則上提到過，

夜宴是園內(nèi)最高慶典，必須時刻保持籌備狀態(tài)。而任何破壞氛圍的行為，都會被 “修剪”。

修剪…… 那會是什么？她不敢深想，只能將所有的恐懼壓在心底，

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合格的、隱形的、只會微笑的低等仆役。陽光透過花葉灑下，

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卻驅(qū)不散這滿園子深入骨髓的寒意和那股揮之不去的、甜膩的腐敗氣息。

第二章：詩性的代價春纖被分配到怡紅院伺候，這讓她更加緊張。怡紅院是寶玉的住所，

而守則上關(guān)于寶玉的條款，每一條都透著詭異?！暗谖鍡l：寶二爺厭惡‘祿蠹’。在他面前，

絕口不提功名、經(jīng)濟(jì)。他摔玉是吉兆，需齊聲恭賀?！彼⌒囊硪淼馗谄渌鸵凵砗?，

做著最粗笨的活計，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寶玉此刻正坐在窗邊的軟榻上，

面前放著一卷書，但他顯然沒有在看，只是望著窗外那池早已枯萎的荷花，眉頭微蹙，

臉上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文人式的愁緒。“哎，” 他忽然輕嘆了一聲，

聲音里充滿了 “傷春悲秋” 的意味，“這荷花謝了，便只剩枯槁，真是無趣得緊。

”周圍的仆役們立刻露出恰當(dāng)?shù)?、感同身受的表情，卻沒有人敢接話。春纖低著頭，

手指緊緊攥著衣角。她知道，寶玉此刻需要的不是回應(yīng)，而是一種氛圍，

一種符合他 “詩性” 的氛圍。突然，寶玉像是被什么激怒了一般，

猛地將手中的書摔在地上，又一把扯下脖子上掛著的通靈寶玉，狠狠砸向桌案！

“什么勞什子通靈寶玉！” 他怒道，“連這荷花的枯榮都無法挽回，要來何用！

”玉撞擊在桌案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幸好被厚厚的錦墊緩沖，才沒有碎裂。就在這一瞬間，

所有的仆役，包括春纖身邊那個面無表情的婆子，都像是被按下了開關(guān)，

齊聲高聲喊道：“恭賀二爺！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