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本翻爛的物理題冊。墻上掛鐘指著十一點五十九分。還差一分鐘。我撕下今天的日歷頁。

寫上：＞ “第3天，年級第32。”字跡很重。像在刻刀。每一頁都是我的命。

我要把它們全部撕完。哪怕流干最后一滴血。第二天六點。我在教室門口站著。門還沒開。

風有點涼。書包里全是昨晚整理的錯題本。我翻開數學卷子。對著晨光默背公式。

有人從后面走來。腳步聲。靠近。停住。我沒抬頭。我知道是誰。沈知遠。他站在我身后。

幾秒后，走了。沒有一句話。沒有一個眼神。但我能感覺到他在看我。午休時間。

我在天臺刷英語閱讀。風吹得紙頁嘩啦響。我一張張過。一遍又一遍。直到眼睛酸得睜不開。

我把速效提神貼拍在額頭。繼續。我不敢停。一停下就完了。

我曾經就是這么一步步松懈下來的。現在我要倒回去。用最狠的方式。晚自習結束前。

我在走廊遇見他。他抱著課本，從實驗室出來。我靠墻站著。沒動。他也只是掃了我一眼。

然后說了一句：“你還在？”我說：“嗯。”他說：“別裝樣子。”我說：“我不是。

”他看了我幾秒。沒說話。走了。我站在原地。手指掐進掌心。痛到指甲裂了。但我知道。

這是我自己欠下的。我必須還。第五天。模擬考成績出來了。老師念到我名字時。全班安靜。

我聽見有人小聲說：“林知夏？她不是以前那個……”我沒有聽下去。只盯著黑板。

“年級第十五。”他說。聲音有點啞。像是不信自己念出來的結果。我站起來。說了句謝謝。

坐下時膝蓋發軟。但我沒讓任何人看見。那天晚上。我在日記本上寫下：＞ “今天，

我離前十還有五個人。”然后劃掉。改成：＞ “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第六天。

我開始做真題。一套一套地刷。錯了就抄一百遍。不會就死記硬背。

我吃飯的時候都在背單詞。走路的時候也在背公式。別人說我瘋了。

我也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但我不能停。我曾經因為懶、因為貪、因為蠢，毀了自己。

現在我要用苦、用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