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天花板，“每次你來，本官必點你家的黃燜雞！多加一份土豆！五星好評！

現金支付！”他強調著現金，顯然對電子支付的怨念頗深。

“哥哥……”一個怯生生的、帶著電流雜音的聲音突然從我腳邊傳來。我一低頭，

差點又跳起來！那個梳著雙馬尾的紅衣小女孩，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我腿邊，

不再是倒掛的厲鬼形態，

而是像個正常（除了臉色過于蒼白、裙角滴著永不干涸的血珠）的小女孩。

她手里捧著一個屏幕碎裂、布滿詭異血手印的Ipad，

大眼睛水汪汪（如果鬼魂有眼淚的話）地看著我，充滿了懇求。“哥哥，

幫幫我嘛……”她把滴血的Ipad又往前遞了遞，

“閃退……看不了《汪汪隊立大功》……”404大人不耐煩地揮揮手：“去去去！

沒見本官正談大事嗎？回頭讓王……王松師傅給你看看！”他轉向我，

臉上擠出（或者說勉強拉扯）出一個混合著期待和不容拒絕的“笑容”：“王師傅，

你看……這售后服務，是不是得跟上？”我低頭看著小女孩那雙空洞又充滿渴望的大眼睛，

再抬頭看看癱在太師椅上、努力擺出“我很靠譜”架勢的清朝胖子鬼，

最后目光落在他旁邊茶幾上那半包洽洽瓜子和插在官帽里的檀木梳上。窗外，

花園小區依舊死寂一片，聲控燈頑固地拒絕亮起。手機時間無聲地跳動著：00:08。

我捏了捏口袋里那張依舊冰涼油膩、寫著“五星好評”的宣紙，

感受著身體里那股屬于404大人的“印記”帶來的奇異安寧感，

又想起剛才那差點吞噬一切的、憎恨土豆的恐怖黑暗。

一份詭異的、前所未有的“兼職”合同，似乎正帶著黃燜雞和電子產品的混合味道，

在午夜兇宅的廢墟上，向我緩緩展開。“……加錢嗎？”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

帶著一絲疲憊，一絲荒誕，還有一絲……認命般的詢問。404大人愣了一下，

隨即官帽上的頂戴花翎歡快地抖了抖：“好說！好說！本官前朝……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