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戶手續和離婚流程還需要半個月,溫辭靄決定把溫辭與送出去,然后回到裴家。
“姐,你真的還要再回到裴樾川身邊嗎?你留在這里和我一起不好么?”
溫辭靄摸了摸溫辭與的頭發:“我不能讓他起疑心?!?/p>
否則,以他的手段,她們誰都走不了。
回到別墅后,溫辭靄便開始整理東西。
那些曾經視若珍寶的合照、裴樾川寫給她的情書、他送給她的禮物、她寫滿了愛戀的日記……她全部扔進了壁爐。
火焰吞噬著過往,就像在燒掉一個可笑的夢。
第二天,溫辭靄去了后院。
那里有一整墻的薔薇,是裴樾川親手為她種的,他說,他希望溫辭靄和他們的愛情就像是薔薇花一樣,永遠熱烈而又燦爛。
溫辭靄拿起剪子和鋤頭,一點點把那滿墻的薔薇花鏟了個干凈。
傭人們站在遠處,不敢靠近,也不敢攔她,薔薇花落在地上的聲音沉悶而刺耳,像是某種執念被硬生生斬斷。
第三天,溫辭靄去了山頂的情人崖。
那里掛著一把同心鎖,鎖上刻著他們的名字,當年裴樾川抱著她,把鑰匙扔下懸崖,說這輩子他們永遠鎖在一起。
現在,溫辭靄用鉗子直接剪斷了鎖鏈。
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轉身離開,一次都沒有回頭。
回到別墅時,客廳里多了兩個人。
裴樾川坐在沙發上,而蘇清瀾靠在他懷里,臉色蒼白,柔弱得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
溫辭靄面無表情地從他們身邊走過,直接上樓。
“站住?!?裴樾川的聲音冷冷傳來。
溫辭靄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你知道我為什么帶她回來嗎?” 他問。
“不關心。”
“瀾瀾被你送到療養院后,幾天幾夜沒睡好。” 他的語氣里帶著責備,“阿辭,給她道歉?!?/p>
溫辭靄終于轉過身,看向他們。
蘇清瀾怯怯地抓著裴樾川的袖子,眼里卻閃過一絲得意。
“如果我不道歉呢?” 溫辭靄平靜地問。
“算了,沒關系的……” 蘇清瀾柔柔弱弱地開口,“我受點委屈沒關系,畢竟……姐姐才是你的太太?!?/p>
裴樾川立刻摟緊她:“我不是說過,不要你這么懂事嗎?”
他吻了吻她的發頂,“以后有我寵著你,你想怎樣都可以?!?/p>
溫辭靄扯了扯嘴角,覺得諷刺至極。
傭人端來一碗安神湯,說是特意給蘇清瀾準備的。
這時,裴樾川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對蘇清瀾柔聲說:“你向來聽到我說公事就頭疼,我出去接,你把湯喝了?!?/p>
說完,他起身離開。
溫辭靄站在原地,心臟像是被人用錘子狠狠砸了一下,鈍痛不已。
他以前從不在外面談公事,因為涉及到商業機密,可現在,為了蘇清瀾,他連這個習慣都能改。
客廳里只剩下溫辭靄和蘇清瀾。
蘇清瀾臉上的柔弱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勝利者的傲慢。
“看到了嗎?” 她輕笑,“雖然你才是裴太太,還仗著身份把我送走,可樾川的身和心,都在我這里。”
溫辭靄淡淡地看著她:“既然你想要,那你就拿去吧。”
蘇清瀾愣了一下,隨即惱怒:“不需要你給!他遲早會是我一個人的,裴太太的位置,也會是我的!”
見溫辭靄不為所動,她更加氣急敗壞。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裴樾川的腳步聲。
蘇清瀾眼底閃過一絲狠意,突然端起那碗滾燙的安神湯,直接潑在自己身上!
“?。 ?她尖叫一聲,眼淚瞬間涌出。
裴樾川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蘇清瀾滿身狼狽,湯水順著她的衣服滴落,而她哭得梨花帶雨。
“溫辭靄!” 他眉間隱隱有著怒意,“你不道歉就算了,還敢這樣對她?!”
“不是我做的。” 溫辭靄冷靜地說,“你可以查監控?!?/p>
“好,查!” 他冷笑。
蘇清瀾立刻拉住他的手臂,哽咽道:“樾川,不是姐姐的錯……是我不該妄想留在你身邊,我現在就走……”
她剛邁出一步,裴樾川就一把將她拽了回來。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來,你又要離開我的視線?你是想要我的命嗎?”
他緊緊摟著她,像是摟住失而復得的珍寶。
然后,他看向溫辭靄,眼神冰冷得可怕。
“這件事,我會替你討回公道。”
溫辭靄被裴樾川關在了裴家的地下室里,那里養了兩只藏獒。
溫辭靄跌坐在地,看著籠子里那兩只窮兇極惡的藏獒,一陣寒意涌上她的心頭,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去拉扯裴樾川的褲腿。
“裴樾川,你知道的,我怕狗?!?/p>
裴樾川冷笑一聲,將褲腿從溫辭靄的手里抽出來,他蹲下身子來看著溫辭靄,骨節分明的手死死地掐著溫辭靄的下頜。
“那你把瀾瀾關在療養院病房里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有幽閉恐懼癥?”
“溫辭靄,我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p>
裴樾川轉身要走,她起身要去抓他:“裴樾川!你查監控!不是我做的!”
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說:“不用查,我只信她?!?/p>
地下室的門重重關上。
黑暗、寒冷瞬間吞噬了溫辭靄。
她蜷縮在角落,渾身發抖,心里卻像是寒冬臘月浸在水里一般寒冷。
這就是他說的,最愛的人是她?
溫辭靄眼淚忍不住落下。
她素來體寒,很怕冷。
結婚后,裴樾川花高價在家里裝了恒溫系統,連室外庭院都四季如春。
冬天的時候,他會把她冰涼的手腳捂在懷里,笑著說:“這輩子我都會這樣暖著你?!?/p>
現在想想……
誓言,大概只有在說出口的那一刻,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