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牧區(qū)女子特有的粗糲。次仁手忙腳亂地支起三腳架，鏡頭里，

卓嘎正將濕發(fā)編成麻花辮，發(fā)梢滴下的水珠砸在湖面，驚碎了遠處念青唐古拉山的倒影。

仁青掏出速寫本，筆尖在紙上沙沙游走：九頭身比例，

肩寬與髖骨近乎完美的 1:1.618，

小腿肌肉線條如高原上奔跑的藏羚羊......與此同時，百公里外的拉薩市區(qū)，

一間彌漫著藏香的辦公室里，酥油茶碗被重重摔在雕花藏桌上。“最后三個月！

” 老板旺堆的手拍在真皮轉(zhuǎn)椅扶手上，震得桌上的《VOGUE》西藏特輯嘩嘩作響，

“內(nèi)地的資本已經(jīng)盯上了我們的草場，再找不到能扛鼎的模特，

就等著把公司招牌換成‘北京分公司’吧！”仁青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信，信紙上只畫著一只折斷的高跟鞋，

鞋跟處是用藏文寫的 “叛徒”。窗外，布達拉宮的金頂在暮色中閃爍，

她忽然想起卓嘎父親腰間那根磨得發(fā)亮的牛鞭 —— 二十年前，

正是這根鞭子在暴風雪中為她劈開一條生路，卻也在后來成為他固守草場的象征。

牧民帳篷里，牛糞餅在灶膛里噼啪作響。卓嘎蹲在火塘前攪拌酥油茶，

銅勺碰撞陶壺的聲響中，她聽見簾子外傳來陌生的腳步聲。阿媽擦著手迎出去，

羊皮簾子掀開的瞬間，仁青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 —— 眼角的皺紋里嵌著經(jīng)年的風雪，

卻仍有當年在青稞田邊唱歌時的明亮。“卓嘎，給客人倒茶。

” 阿媽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卓嘎抬頭，正對上仁青的目光。那眼神像春天的融雪，

清冽中帶著灼熱，讓她想起去年冬天難產(chǎn)的小羊，在雪地里望向她的眼神。

“您是......” 卓嘎遞出茶碗，

指尖觸到仁青袖口的刺繡 —— 那是用金線繡的八吉祥紋樣，在火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我叫仁青。” 她接過茶碗，故意忽略卓嘎父親突然僵硬的肩膀，“在湖邊見過你，

你的......” 她斟酌著用詞，“身材很特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