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把請帖上的名字改回來好不好?”
我還從未見過裴清寒如此失態。
錯愕片刻后才掙脫他的桎梏,冷聲說道:
“裴清寒,我是真的要和別人結婚了。”
“我趕時間走流程,請你離開。”
裴清寒拉住我的手就想往外走。
“你別賭氣,婚禮不是兒戲。我不管對方許諾了什么,我可以給你兩倍,不,十倍。”
“只要你想,我都替你實現,現在和我走。”
我甩開他的手,不解地問:
“我成全了你和聶淺淺,你還有什么不知足的,非要來犯賤?”
裴清寒面色一白,卻啞口無言。
此時連他自己也分不清。
這股翻涌的情緒究竟是占有欲作祟。
還是對局面失控的本能抗拒。
他只知道,光是想象我身穿婚紗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就足以讓他崩潰到抓狂。
身后響起一道散漫的男聲。
“裴先生來搶親,有問過我嗎?”
程妄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信步走入化妝間。
周身的壓迫感十足。
裴清寒目光一凜,認出男人是國外頂尖的操盤手。
即使裴氏現在如日中天,也不好輕易得罪眼前人。
程妄卻把他當成空氣,徑直走到我面前夸道:
“你今天真美。”
我回以微笑,主動替他調整領帶。
裴清寒下頜繃緊,目光死死盯著我的動作。
程妄挑眉,斜睨他一眼。
“裴先生還不走,是想留下來當花童嗎?”
“我可不需要營養這么過剩的花童。”
周圍的人聞言都低笑出聲。
裴清寒的臉黑成了鍋底。
他的自尊不允許他繼續留在這任人羞辱。
最后問了一句:“知意,你確定不和我走?”
我忙著確認妝發,連頭也沒回。
裴清寒點點頭,從喉嚨里硬擠出了兩聲好,轉身就要離開。
程妄卻突然叫住他。
笑著讓人塞給裴清寒一袋喜糖。
“心里酸就多吃點甜的。”
我在鏡子里看到裴清寒的背影消失,才放松繃緊的脊背。
程妄輕輕捏了捏我的臉。
“嫁給我就這么委屈?”
還沒等我解釋,程妄攤開掌心露出一顆開心果。
“我特意挑的,包好吃。”
我被他孩子氣的舉動逗笑。
程妄說:“許知意,如果你后悔了,婚禮隨時可以取消,我不強求。”
他語氣輕松。
可我知道,他為了這場婚禮付出了很多。
空運過來的保加利亞玫瑰。
天南地北的好友準時參與。
還有我身上早已絕版的婚紗。
每一處細節,都離不開他的精心安排。
更重要的是。
我清楚公司的債務危機是程妄替我解決的。
他卻從未提起過。
沒想到,最后站在我身邊的,會是這個學生時代處處和我過不去的死對頭。
我握住他的手,堅定道:
“就你了,不反悔。”
程妄垂下的雙眼猛然抬起,綻放出一抹亮色。
他勾起唇角,朝我伸手。
“親愛的,該去宣誓了。”
我們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交換戒指,又被輪番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