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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誤會解開后,面對江雨如時,傅沉聿的話比從前多了不少。
因此二人這一趟的蜜月旅程倒還算是順利。
彼此之間的感情也在悄無聲息地發(fā)生著變化。
二人同出于豪門,所涉及的生意上有又許多相似的地方,因此他們之間還多了不少話題,經(jīng)此一事,江雨如忽然便明白了當初自己硬要嫁給周既白時,母親為何說上一句“門當戶對才重要。”
那時的她心比天高,以為相愛便能抵過一切。
因此義無反顧地只身北上海城,從江小姐變成了周太太。
時至今日,她才終于上明白了婚姻這一課。
再次回到海城后,傅沉聿提議要開一個答謝宴,畢竟當初的二人的婚禮雖然辦的盛大,卻并不周到,不少親朋都是從全國各地飛回來的。
江雨如思忖片刻后,便應(yīng)下了這個提議。
傅家做什么事情都行動極快,答謝宴很快便訂好了日子,請柬也都發(fā)了下去。
周家。
周既白握著手中的請柬,心中頓時騰升上不少醋意。
分明當初傅家求娶時,說的是傅家老爺子病危,撐不過一個月了,待到傅家老爺子走后,婚約便作廢,可如今距離他收到傅家寄來的協(xié)議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兩個月。
他還特意去調(diào)查過,傅家根本沒有病危的人。
周既白憤怒地將請柬摔在桌子上。
不知是為了傅家的言而無信憤怒,還是為了江雨如成了傅家夫人憤怒。
但這個答謝宴,他是一定要去的。
籌辦的這幾日過的飛快,答謝宴上,傅沉聿穿著裁剪得體的西裝,江雨如則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袍挽著傅沉聿的胳膊,二人給長輩敬茶時,總覺得有幾分心虛。
“你當初撒的謊是不是太不道德了?”敬完茶后,江雨如小聲地對傅沉聿說道。
傅沉聿的太陽穴跳了跳。
“無妨,他本身也想要孫媳婦。”
二人同時輕笑了一聲,下一秒,又同時尷尬地正了正神色。
宴會正式開始,傅沉聿帶著江雨如挨個兒地熟悉著傅家的親戚,身后卻忽然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傅先生。”
二人同時轉(zhuǎn)過身去,卻見周既白正端著一杯酒,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笑盈盈地看著他們。
只是這笑意未曾深達眼底。
江雨如更是懶得看周既白一眼,當即就要將自己的手從傅沉聿的臂彎中抽出來,卻被傅沉聿不動聲色地夾 緊了小臂。
傅沉聿帶著江雨如走到周既白面前,他將周既白上下打量了一番,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道:“周既白周少爺。”
“是。”
周既白看似謙虛地頷首,實際上幾乎將手中的杯子握碎。
傅沉聿怎么會不認識他?這么說不過是為了下他的臉面。
“有事?”
傅沉聿挑眉。
周既白的目光落在江雨如的身上:“傅先生是不是該將我的老婆還給我了?”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周圍的人都聽到,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朝著這邊看來,沒有一個人敢大聲說話。
“你的老婆?”傅沉聿輕笑一聲,“我沒記錯的話,你和我太太的離婚證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我家的垃圾桶里。”
周既白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當初協(xié)議上我們說好的。”他壓低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傅先生不至于言而無信吧?”
“協(xié)議上只說我娶周家女人,送你一樁生意,有說我會將自己的太太拱手讓人嗎?”傅沉聿的身上的帶著上位者的壓迫感,圍觀的人也都聽明白了,一時間,所有人都在指責周既白因為一樁生意就將自己的老婆拱手讓人。
江雨如的眼底更是閃過自嘲的譏諷。
原來,幾年的情意,比不上一樁生意。
“傅先生,你傅家家大業(yè)大,傅老爺子應(yīng)該更希望你找個門當戶對的,而不是江雨如這個沒有身份背影,對你傅家起不到任何幫助的女人吧?”
周既白的語氣中帶著得意。
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可以忍受自己的老婆對自家起不到任何助力。
畢竟身在商圈,周圍多的是婚姻不由已的人。
江雨如聞言,看向周既白的眼神更是鄙夷。
事到如今,他居然不是想著道歉,而是想著詆毀。
“誰敢說我江皓傳的女兒沒有身份背景!”
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