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達正在馬廄旁被管事的逮著大聲數落，而他老僧入定，沒回一嘴。

“大男人天天跟個啞巴似的，真他媽晦氣！”“哎哎哎——”封帆跳下馬，負手站到盧達旁，

“大叔你說話客氣點啊，是我不聽勸非要跑兩圈兒，他生拉硬拽沒攔住，氣得直跺腳呢。

你有什么思想教育、安全須知沖我來，別瞎教訓人。”“……”盧達瞥了她一眼，

“我沒跺腳。”“你跺了。”“我沒。”“少不承認。”“沒跺。”“就有。

”“……”管事的遭到無視，被這兩人氣得七竅生煙，“跑圈收費不一樣！得加錢！

”“Oops！這個簡單。”封帆從屁股兜里掏出毛爺爺，“給！

”那人拿著錢啰里啰唆走遠，盧達朝她斜來眼睛。“看什么看，懟我不是懟得挺起勁的？

到他那兒就傻站著吃口水？”封帆捏捏胳膊，“重男輕女。

”“……”這詞這樣用真的沒問題？“嘶！我的媽……你們這里哪有醫務室？

”盧達這才發現她衣服上臟兮兮的都是泥。“警告你別幸災樂禍啊，太久沒騎翻車了而已。

”她疼得沒心思開玩笑，“都怪你，不給我春風。”“它比你烈。

”盧達脫了丑絕人寰的橙馬甲，轉身回走，嘴上仍是那句話，“……我沒有跺。

”“……”封帆嘴角一抽，碎步跟上。“原來旅行網上的‘盧老漢營帳’就是您家。

”封帆光著半條火辣辣的膀子，坐在蒙古包里吃醪糟，一碗下肚，別提多安逸，“這個好喝。

”“管夠。”盧達爺爺咬著煙斗，一笑即顫，遞來罐藥油，“一天抹三次，必須得揉熱乎，

切記！”“真好，太謝謝您。”盧老漢是關山牧場的養馬戶，精氣神太足，一把年紀不服老，

就弄了片小規模的營地旅舍自營。“你是阿達的大學同學？”“不是，我來旅游的。

”封帆隨口好奇，“阿達大學讀的什么？”“獸醫呢，他愛和動物打交道。

”“怪不得——”她一拍腦門，笑著揶揄，“悶驢一頭，話少得氣人。”“哎！

那是你不曉得。”盧老漢在桌角敲敲煙斗，眼底一片舐孫之情，

“我家阿達打小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