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幾個外門弟子咋咋呼呼地將“小竹峰試煉”的消息傳遍雜役弟子們耳朵能及的范圍后,黃大安就像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滾燙的雞血,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
原本就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哦,現在黃小安是狗,這個比喻得改改,睡得比豬沉?)的黃大安,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天還沒亮透,他就已經從那張硬邦邦的板床上一躍而起,連帶著睡在他腳邊破草席上的黃小安(狗版)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鯉魚打挺”給震得滾了兩圈。
“汪嗚?”(大清早的,詐尸啊你?)黃小安(狗版)睡眼惺忪地抬起毛茸茸的狗頭,用那雙黑溜溜的豆豆眼瞅著黃大安。
只見黃大安雙目赤紅,里面布滿了血絲,但眼神卻亮得嚇人,像是兩盞一百瓦的燈泡。他胡亂地抹了把臉,連早飯都顧不上,抓起墻角那本快要散架的《基礎吐納訣》,就跟百米沖刺似的奔向了后山那塊屬于他的“秘密修煉基地”。
“我勒個狗去!這小子是打了雞血還是吃了興奮劑?這么拼命?”黃小安(狗版)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他當然知道黃大安是為了什么。小竹峰試煉,對于這些掙扎在修仙界最底層的雜役弟子來說,無疑是鯉魚躍龍門的唯一機會。
雖然黃小安(狗版)現在只是一條狗,沒有前世的記憶,不懂什么叫“出人頭地”,什么叫“逆天改命”。但他骨子里,或者說靈魂深處,那份屬于“黃小安”的樂觀和不屈,以及對“兇吉輪回訣”隱約的感知,讓他本能地覺得,黃大安這股勁頭,他喜歡!
“不就是修煉嘛!小爺我雖然現在是條狗,但靈魂可是高貴的‘黃小安’牌限定版!”黃小安(狗版)在心里給自己打氣,“他修仙道,我修狗道!他要當人上人,小爺我就要當狗中皇!”
一股莫名的豪情壯志,從他那小小的狗胸膛里涌現出來。
于是乎,青云劍派外門雜役弟子的生活區,迎來了一段雞飛狗跳、雞犬不寧、雞毛蒜皮……總之就是不得安寧的“美好”時光。
黃大安在后山盤膝打坐,試圖從空氣中捕捉那些虛無縹緲的靈氣。而黃小安(狗版),則在雜役弟子們居住的小院附近,開始了他別開生面的“狗王養成計劃之地獄訓練第一階段——鐵嘴鋼牙我最強!”
訓練目標:擁有一口能咬斷金剛石,哦不,至少能咬斷那些欺負黃大安的壞蛋弟子小腿骨的絕世好牙!
訓練方法:啃樹!
雜役弟子們住的院子周圍,種著幾棵歪脖子柳樹和榆樹,平日里也就給他們提供點稀疏的樹蔭。但從那天起,這些樹就遭了殃。
“咔嚓……咔嚓……”
一只雪白的小土狗,齜著兩排還沒長齊的小乳牙,對著一棵比他腰(狗腰)還粗的老榆樹樹干,就是一頓瘋狂輸出。那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口水混合著木屑四處飛濺。
“汪汪!(小爺我啃!)汪汪汪!(小爺我再啃!)”
起初,路過的雜役弟子們看到這一幕,還覺得挺稀奇。
“嘿,你們看大安養的那條傻狗,居然在啃樹!”
“莫不是餓瘋了?還是得了失心瘋?”
“嘖嘖,這牙口,以后能看家護院。”
黃小安(狗版)對此嗤之以鼻:“汪!(一群凡夫俗子,怎知小爺的雄心壯志!)”
幾天下來,那幾棵老樹的樹干下方,愣是被他啃出了一圈又一圈的豁口,最狠的一棵,樹皮都被他啃掉了一大塊,露出了里面白生生的木質部,看上去就像是被狗啃的……哦,它本來就是被狗啃的。
“這誰家狗啊!這么缺德!把樹都啃成這樣了!以后夏天上哪兒乘涼去?”一個尖嘴猴腮的雜役弟子指著“案發現場”,氣急敗壞地嚷嚷。
“還能有誰?不就是黃大安養的那條小白狗!”
“那狗崽子,跟他主人一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黃小安(狗版)躲在墻角,豎著耳朵聽著,心里那叫一個得意:“汪!(知道小爺的厲害了吧!這只是開胃小菜!)”
然而,黃大安就沒那么得意了。他從后山修煉回來,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種下的幾棵小樹苗(為了改善居住環境,他特意從山下移栽的),被黃小安(狗版)啃得東倒西歪,差點當場去世,心疼得直抽抽。
“小安!你……你這是干什么呀!”黃大安欲哭無淚,拎著黃小安(狗版)的后頸皮,看著那些“慘遭毒口”的樹苗,氣得想打它屁股,但舉起手又舍不得。
黃小安(狗版)則是伸出舌頭,一臉無辜地舔了舔黃大安的手指,尾巴搖得像個小風扇。
“汪嗚~”(主人,我在幫你鍛煉它們的抗啃咬能力,以后就不怕別的狗欺負它們了!)
黃大安:“……”他覺得自己的狗可能真的有點傻。
啃樹計劃因為“原材料”供應不足(主要是黃大安看管得嚴,不讓他再禍害新樹苗,老樹又太硬啃不動),以及“社會輿論”壓力過大,被迫暫時中止。
但黃小安(狗版)的“狗王養成計劃”并未停歇,很快就進入了第二階段——無敵旋風腿!
訓練目標:練就一雙能踹飛一切障礙,哦不,至少能把那些討厭的家伙踹個人仰馬翻的絕世狗腿!
訓練方法:踹石頭!
雜役弟子院落的空地上,散落著不少拳頭大小的石塊。這些石頭,便成了黃小安(狗版)新的訓練器材。
只見他弓著小小的身子,后腿猛地發力,對著一塊石頭就是一記“猛狗擺尾”式的側踹!
“砰!”石頭紋絲不動。
“嗷嗚!”黃小安(狗版)疼得原地蹦了三蹦,抱著自己的小短腿嗚咽。
“媽蛋,這石頭怎么這么硬!差評!”黃小安(狗版)在心里瘋狂吐槽,但“狗王”的尊嚴不容許他就此放棄。他揉了揉發麻的后腿,換了個姿勢,改用前爪刨,用身體撞,用牙咬……總之,十八般武藝全用上了。
終于,在一聲清脆的“啪”之后,一塊雞蛋大小的石子被他成功地“踹”飛了出去。
那石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然后……
“哎喲!哪個不長眼的龜孫子扔石頭砸老子!”一聲慘叫傳來。
只見不遠處,一個正端著飯盆準備去靈膳堂打飯的雜役弟子,捂著后腦勺蹲了下去,飯盆“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里面的糙米飯混著幾根咸菜滾了一地。
黃小安(狗版)嚇得一激靈,連忙夾著尾巴躲到了墻角。
“汪嗚……”(意外,純屬意外……)
從此以后,雜役弟子區就時常上演“飛來橫石”的驚險戲碼。
“咚!”一塊石頭砸在某個倒霉蛋的窗戶上,留下一個小小的蛛網裂痕。
“咣當!”一顆石子精準地掉進了一個正在打水弟子的水桶里,濺了他一臉水。
“啪嘰!”最離譜的一次,一顆裹著泥巴的小石子,不偏不倚地糊在了一個剛剛洗完臉,正對著銅鏡臭美的外門弟子臉上。
“又是那條死狗!”
“黃大安!管好你那條狗!再讓它亂扔石頭,老子扒了它的皮!”
雜役弟子們怨聲載道,每天提心吊膽,走路都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飛來一塊“天外橫禍”。
他們睡覺的茅草屋,也漸漸變得千瘡百孔,這里一個石頭砸出的小洞,那里一個被什么東西撞塌的窟窿,晚上風一吹,四面漏風,跟天然空調似的,就是夏天有點冷。
黃大安為此焦頭爛額,每天除了繁重的雜役工作和刻苦的修煉,還要跟在黃小安(狗版)屁股后面收拾爛攤子,不停地給其他弟子賠禮道歉。
“對不住,張師兄,我家小安不懂事……”
“李師兄,實在抱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它……”
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勉強,眼里的憂郁也越來越濃。
黃小安(狗版)看著黃大安替自己受過,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汪……”(大安啊,你放心,等小爺練成了絕世神功,一定罩著你,把這些欺負你的人都打得滿地找牙!)
然而,他的“好意”似乎總是帶來反效果。
地獄訓練第三階段,也是最具擾民性的階段,悄然開啟——夜半獅吼功!
訓練目標:練就一聲吼退千軍萬馬,哦不,至少能把那些說黃大安壞話的家伙嚇得屁滾尿流的無上音波功!
訓練方法:半夜狗叫!
月黑風高夜,正是練功時。
當辛勞了一天的雜役弟子們剛剛進入夢鄉,準備在夢里跟周公的女兒約個會,或者幻想一下自己被某位仙風道骨的長老看中,一步登天的時候……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一陣嘹亮、高亢、極具穿透力,并且毫無節奏感可言的狗叫聲,如同平地驚雷,驟然劃破了雜役院的寧靜。
那聲音,時而像垂死的老狗在哀嚎,時而像打了雞血的瘋狗在咆哮,時而又帶著幾分小奶狗撒嬌的委屈……總之,魔音貫耳,令人頭皮發麻。
“嗷嗚——!是誰家狗大半夜不睡覺,在這里嚎喪啊!”
“黃大安!是不是你那條破狗!趕緊讓它閉嘴!不然老子明天就把它燉了!”
“我明天還要早起去挑水啊!還讓不讓人睡了!”
睡夢中的雜役弟子們被吵醒,一個個頂著雞窩頭,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罵罵咧咧。
黃小安(狗版)則蹲在黃大安的床腳,對著窗外的月亮,一臉嚴肅地“修煉”著。
“汪!(吸氣!)汪汪!(吐氣!)汪汪汪!(氣沉丹田,聲震九霄!)”
他覺得自己的“獅吼功”大有長進,聲音越來越洪亮,越來越有氣勢了!
而黃大安,則是抱著腦袋,用被子把自己蒙得嚴嚴實實,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鉆進去。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怒火,正熊熊燃燒,而且目標直指……他。
第二天,黃大安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出現在眾人面前時,迎接他的,不再是簡單的抱怨和怒罵。
“黃大安,你那條狗昨天晚上吵得我一夜沒睡好,今天干活都沒力氣!你說怎么辦吧!”一個身材魁梧,臉上橫肉亂顫的雜役弟子,一把揪住了黃大安的衣領。
“就是!我今天差點把宗門茅廁的夜香挑到靈膳堂去!都怪那條死狗!”另一個尖嘴猴腮的家伙在一旁煽風點火。
“我看那條狗就是欠收拾!今天不給它點顏色看看,它還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黃小安(狗版)一看情況不妙,想沖上去幫忙,但那些雜役弟子早有準備,幾個人手持掃帚、扁擔,惡狠狠地瞪著他,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黃大安被那幾個平日里就喜歡欺負人的家伙圍在中間。
“各位師兄,對不住,對不住,小安它還小,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黃大安連連作揖,試圖平息眾怒。
“管教?我看你是管教不了了!”那橫肉弟子冷笑一聲,“我看你就是故意縱容那條畜生來折騰我們!”
說著,砂鍋大的拳頭就招呼了上去。
“砰!”
黃大安悶哼一聲,瘦弱的身體晃了晃,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跡。
“住手!不準打大安!”黃小安(狗版)急了,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對著那橫肉弟子的腳踝就想下口。
“滾開,你這小畜生!”橫肉弟子一腳踹來。
黃小安(狗版)仗著自己身形小巧靈活,堪堪躲過,但也被帶倒在地,滾了好幾圈。
他爬起來,還要再上,卻被黃大安一把拉住。
“小安,別……別過來……”黃大安的聲音有些虛弱,但眼神卻很堅定,“不關你的事,快……快跑……”
“黃大安,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有閑心管你的狗?”
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黃小安(狗版)急得“汪汪”直叫,眼睜睜看著黃大安被打得鼻青臉腫,蜷縮在地上,卻無能為力。那些雜役弟子人多勢眾,他一條小狗,根本沖不進去。
他只恨自己為什么不是一條威猛的藏獒,而是一只戰五渣的小土狗!
他只恨自己的“鐵嘴鋼牙”還沒練成,踹石頭的“無敵旋風腿”也只是個半吊子,至于那“獅吼功”,除了擾民,屁用沒有!
這場單方面的毆打,直到負責管理雜役的外門管事聞訊趕來,才被喝止。
管事是個山羊胡老頭,平日里也算不上多公正,但總歸要維持表面的秩序。他訓斥了那幾個動手的雜役弟子幾句,又看了看被打得像豬頭一樣的黃大安,以及旁邊急得團團轉的黃小安(狗版),嘆了口氣。
“黃大安,以后管好你的狗,再有下次,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便背著手走了。
那幾個打人的雜役弟子,雖然被訓斥了,但臉上卻帶著得意的笑容,臨走前還不忘狠狠地瞪了黃小安(狗版)一眼。
黃小安(狗版)嗚咽著跑到黃大安身邊,用舌頭舔著他臉上的傷口和血跡。
黃大安掙扎著坐起來,靠在墻角,雖然渾身疼痛,臉上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小安……我沒事……別擔心……”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黃小安(狗版)的頭。
黃小安(狗版)把頭埋進他的懷里,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他能感覺到黃大安身體的顫抖,也能聞到他身上濃濃的藥油味——那是他之前被打傷,自己偷偷用積攢的幾個銅板買來的劣質傷藥。
“都怪我……都怪我……”黃小安(狗版)在心里懊悔不已。他本想通過“地獄訓練”變強,好保護黃大安,結果卻害得他被打得更慘。
這第九世的“兇”運,果然名不虛傳,不僅自己倒霉,連帶著想幫的人也一起倒霉。
“汪汪!”(大安,對不起!)
黃大安仿佛聽懂了他的歉意,揉了揉他的腦袋,聲音沙啞地說:“不怪你……我知道你是想……想幫我。只是……他們人多。”
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但很快又被堅毅取代:“我……我不會放棄的。小竹峰試煉……我一定要參加!”
他知道,只有通過試煉,哪怕只是成為一名正式的外門弟子,他的處境才會有所改善,才能不再任人欺凌。
接下來的日子,黃大安被打成豬頭的情況,幾乎成了家常便飯。
黃小安(狗版)的“地獄訓練”雖然收斂了許多,不再那么明目張膽地搞破壞,但那些積怨已久的雜役弟子,總能找到各種由頭把氣撒在黃大安身上。
今天可能是黃大安洗的衣服不夠干凈,明天可能是他打掃的院子還有一片落葉,后天甚至可能是因為黃小安(狗版)多看了某個弟子一眼,眼神“不夠友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黃大安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白天,他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繼續完成繁重的雜役工作;晚上,他會躲在后山,借著月光,更加拼命地修煉那本《基礎吐納訣》。
他身上的傷,舊的還沒好,新的又添上了。但他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平靜,眼神也越來越沉靜,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
只有在抱著黃小安(狗版)的時候,他才會露出一絲疲憊和脆弱。
“小安……你說,我能行嗎?”他會輕輕地問。
黃小安(狗版)則會用自己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他的下巴,發出鼓勵的“汪汪”聲。
(你能行!你一定能行!等小爺我第九世的霉運積攢夠了,下一世選“吉”,帶你起飛帶你浪,出門踩狗屎都能悟道,放個屁都能震死一片仇家那種!)
當然,這些話黃大安是聽不懂的。他只覺得,懷里這只溫暖的小狗,是他在這冰冷殘酷的修仙世界里,唯一的慰藉。
時間就在這雞飛狗跳與鼻青臉腫交織的“地獄訓練”中,一天天過去。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黃大安身上的傷疤越來越多,臉上的青腫也幾乎沒有完全消退過。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但眼神卻比以前更加明亮,也更加……鋒利。
而黃小安(狗版),雖然他的“狗王養成計劃”屢屢受挫,害得主人天天挨揍,但他那顆想變強的心,卻從未動搖。他依舊每天偷偷摸摸地進行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訓練”,雖然效果嘛……一言難盡。
但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比剛來的時候,力氣大了一點點?跑得也快了一點點?叫聲……也更有穿透力了一點點?
或許,這就是“兇吉輪回訣”那潛移默化的影響?又或者,只是他作為一條“倒霉催的第九世天選之狗”的自我良好感覺?
不管怎樣,小竹峰試煉的日子,終于還是在一片緊張、期待、忐忑、以及某些雜役弟子幸災樂禍(針對黃大安)的復雜氛圍中,到來了。
這一天,天剛蒙蒙亮,青云劍派外門的山道上,就出現了一道瘦削而倔強的身影。
黃大安換上了一身漿洗得發白但卻干凈整潔的布衣,背上背著一把砍柴用的舊柴刀——那是他唯一能稱得上“武器”的東西。他的臉上還有些未消的淤青,但他的腰桿,卻挺得筆直。
在他的腳邊,跟著一只雪白的小土狗,正亦步亦趨,時不時抬頭看看他,尾巴緊張地小幅度搖擺著。
“小安,你……就送到這里吧。”走到小竹峰山腳下,黃大安蹲下身,摸了摸黃小安(狗版)的頭,“前面……不讓帶狗進去。”
黃小安(狗版)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
“汪!”(大安,加油!把那些看不起你的家伙,統統打趴下!)
黃大安笑了,笑容中帶著一絲釋然,和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
“嗯,我會的。”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黃小安(狗版),然后毅然轉向了通往小竹峰試煉場的山路。
陽光透過晨霧,灑在他單薄的背影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孤獨的影子。
黃小安(狗版)蹲坐在原地,目送著黃大安的背影消失在山路的拐角處,久久沒有動彈。
他那雙黑溜溜的狗眼里,閃過一絲與他這副憨態可掬的外表極不相稱的復雜光芒。
“第九世……這該死的第九世……大安啊,你可千萬要挺住啊!別讓小爺我的‘兇’運,把你給坑死了……”
他隱隱有種預感,這次小竹峰試煉,對于黃大安來說,恐怕……不會那么順利。
畢竟,他黃小安(狗版),可是行走的“霉運PLUS版”超級VIP會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