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之剛開始去的時候,無聊了還想和她聊會天。
女孩則死氣沉沉的回答她。
“姐姐,你能不能不要煩我,我在這里才能平靜一會,麻煩你不要找我說話好嗎?”
冷笑之后來才知道,女孩是被家里逼瘋的。她的父母非常聒噪,每次來醫院看她,都在那里一個勁的指責女孩。
問她為什么要生病,有個神經病女兒讓他們丟盡了臉。
后來那個女生的病情變得更加嚴重,直到轉院了她再也沒看到過她。
精神病院里,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跟著作息表來的。
只有偶爾放風的時間,她才能自由的躺在精神病院后院那個大的活動區域里。
她什么都不做,就靠在長椅上,看著天空,白云,樹葉,小草。
看著石頭上的螞蟻成群結隊的搬著食物。
冷笑之的父母央求了主治醫生后,一個星期可以來探望她一次,每次半小時。
廖凡每次都和他們一起來。
母親的身體看起來還可以,就是眉心的川字紋越來越深。
冷笑之知道,肯定是因為她,煩憂的總是皺眉。
不過母親卻時常打趣她。
住院住對了,臉色看起來好多了,身上都長圓了。
冷笑之自從住院后就再也沒做過什么噩夢,春夢了。
每天作息規律,吃的也好,醫院伙食還不錯,頓頓葷素搭配,吃慣了家里飯菜的冷笑之突然吃一吃大鍋飯,感覺還不錯別有一番風味。
廖凡每次來都會給她買一些她愛吃的零食,不過零食也要被檢查。
像巧克力什么的,病人都不可以吃。
冷笑之在這里住了半個月,從開始無聊的抓狂再到現在的漸漸適應這平靜的生活。
她感覺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好了,這么多年困擾她的噩夢,就要結束了。
下午放風的時候,突然有個病人發了瘋。
開始到處抓人,逮人,逮到就咬,其中有一個病人的半只耳朵都被咬掉了。
幾個護士和醫生一起上去才將那個病人壓制住,接著冷笑之看著他們用繩子將那個女人綁了起來。
冷笑之記得這個女的,平日里看她還挺正常的,有時候還會和她一起看螞蟻搬家,怎么病情突然就加重了呢。
過了幾天,她再次看到了那天那個發瘋的女病號。
只見她雙目呆滯的坐在冷笑之常常坐的椅子上,靈魂像是被抽干了一樣。
旁邊突然有另一個胖女人湊過來跟她說話,嚇了冷笑之一大跳。
那個胖女人就是之前那個認為自己是一只貓,抓蒼蠅吃的。
“你知道她怎么了嗎?金漸層?”
冷笑之無語,被當成貓了。
“不知道。”她回答。
“我知道哦,我昨天趁著護士不在的時候,去抓老鼠,我抓著抓著,就跳到了一個小房間里,突然,我看到了好幾個醫生把這個女人按在一個椅子上,醫生在她的頭上綁滿了線,接著醫生按了一個按鈕,那個女人就狂叫起來了,他們用電在電她,她的手腳被綁著,跑都跑不了!”
說完她又跳走了。
看著幾乎傻了一樣的女人,冷笑之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陣恐懼,原來精神病院真的會電擊病人。
她以為只是傳說呢。
沒來由的,渾身抽搐了一下。
她趕緊離開這個女人待著的區域,跑去了更遠一邊。
晚上吃完飯,
病人們被安排一起看電影,
電影放的是奧特曼打怪獸。
冷笑之從小就不愛看這種,長大后更不愛看了,
她突然覺得有點困。
看向電視屏幕的眼神也漸漸泛起了迷糊。
此時,房間里的燈突然關掉了。
她感覺到眼前一片昏暗。
電視機里也不再發出聲音,迎接她的是一片巨大的安靜。
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
本來坐的好好的病友們,突然集體回頭看向她。
嘴里異口同聲發出滋啦聲。
“我要你死。”
瞬時,他們的臉全部變成了鬼臉,雙眼還在汩汩的往外冒著血。
冷笑之驚慌失措的尖叫起來。
“鬼呀,鬼呀!”
她嘴里大喊著要往外跑,卻被追過來的幾只鬼抓住按在了地上,
“冷笑之!”
“冷笑之!”
此起彼伏的叫喊聲。
她終于清醒了,睜開眼睛。
卻見到四周光明一片,幾個護士和醫生將她按在地上,
而周圍的那些病友們都對她投來了或同情,或鄙夷,或,麻木的的神情,
她完了,她更嚴重了。
醫生說馬上就要給她進行電休克療法。
她大喊著不要,最后還是千求萬求求醫生電她之前先讓她看下她父母。
她害怕,害怕像那天那個女人一樣突然變得傻傻的。
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認識了一樣。
母親和父親廖凡都來了。
他們依舊是在安慰著冷笑之。
告訴她,醫生不會害她,讓她好好聽醫生的接受治療。
病好了他們就趕緊來接她回去。
再到下一次父母廖凡來看她的時候,她全程都在躲避父母的眼神,
只在最后他們要走的時候,突然抓住廖凡的手,哀求道。
“廖凡,你能帶我回去嗎?我真的忍不了這里了。”
此時的冷笑之已經見識到電療的厲害了,好疼,好疼,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廖凡握著她的手,輕聲哄著她說。
“笑笑,你再堅持堅持,過幾天我就帶你出去。”
可是廖凡說的幾天之后還有幾天,下次之后還有下次。
他總是哄她。
她一共被電療了三次,第四次的時候她已經不指望父母和廖凡了。
醫生肯定和他們說過,她的病情又加重了。
她開始策劃著怎么逃跑。
不過在逃跑之前她要先拿回自己的手機。
晚上趁著醫護人員少,她偷偷摸摸的溜到了醫生辦公室里。
值班醫生正趴在辦公桌上打盹。
突然她聽到了護士叫醫生的名字,她立馬躲到了門后。
看著醫生走出辦公室后才長舒一口。
最后,她迅速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那把她記了很久的鑰匙。
開了柜門,拿出自己的手機。
迅速跑出辦公室后的冷笑之趕緊回到病房鉆到被窩里。
上交手機的時候她的手機是關機的,所以現在打開還有百分之六十的電。
她打開微信,首先跳出來就是方協宇的短信。
「今天做噩夢了沒?」
「人呢。」
「是住院了嗎?看來是的,加油,愿你早日康復。」
關掉微信,她又開始在網上搜索,如何在精神病院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