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盡快動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我盯著報告單，耳邊卻仿佛又響起上一世婆婆的咒罵聲，還有菜刀砍進我骨頭的悶響。
我抬起頭對醫生說道：“別告訴他們真相。”
醫生皺眉。
“這不符合醫療規范，患者和家屬有權。”
“我婆婆有嚴重的精神問題，”我打斷他，指尖在檢查單上點了點。
“如果現在拆穿，她會接受不了選擇自殺。”
醫生的筆頓住了。
“至于我丈夫，我會親自解釋。”
醫生合上病歷本，輕嘆一口氣。
“可以，但腫瘤必須盡快切除。”
我轉身推開診室門，婆婆還在昏迷中。
我湊到她耳邊，用最溫柔的聲音說：
“媽，您別怕，孩子好著呢！”
走廊盡頭，陳明滿頭大汗地跑來：“醫生怎么說？”
我迎上去，眼眶瞬間紅了。
“醫生說孩子暫時保住了，但媽的身體太虛，得住院觀察。”
陳明長舒一口氣，整個人差點癱軟下去。
“那就好！”
我看著他如釋重負的樣子，輕輕挽住他的手臂。
等腫瘤撐破子宮的時候，他們就會知道。
什么叫痛不欲生！
婆婆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我坐在病床邊，手里削著蘋果。
見她睜眼，立刻露出關切的表情：“媽，您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婆婆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孩子呢？我的孩子沒事吧？”
我疼得皺眉，卻還是柔聲安撫。
“沒事，醫生說寶寶很健康，就是您得住院觀察幾天。”
她松了口氣，突然又警惕起來。
“觀察什么？是不是你們想害我兒子！”
我放下水果刀，嘆了口氣。
“媽，醫生說您年紀大了，懷孕風險高，建議早點手術。”
“什么？！”婆婆瞳孔驟縮，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臉上。
“你個黑心肝的賤貨！自己生不出來，就想害我兒子！”
我偏著頭，臉頰火辣辣地疼，嘴角卻悄悄勾起。
陳明聞聲沖進來，看見我紅腫的臉，愣了一下。
“怎么了？”
婆婆指著我尖叫。
“她讓醫生殺了你弟弟！這毒婦留不得了！”
陳明臉色鐵青，拽著我出了病房。
壓低聲音吼道：“你瘋了？跟媽說這種話！”
我捂著臉，眼淚瞬間掉下來。
“我也是為她好，醫生說再拖下去，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胡說八道！”陳明額角青筋暴起。
“媽好不容易懷上，你居然想打掉？你是不是存心的？”
我低下頭。
“你們決定吧，我不管了。”
陳明冷哼一聲，轉身回了病房。
隔著門，還能聽見婆婆歇斯底里的罵聲。
我擦掉眼淚，瞇起眼笑了。
第二天一早，主治醫生拿著病歷本找了過來。
他推了推眼鏡，語氣嚴肅：“家屬決定好了嗎？病人的情況必須盡快手術。”
陳明擋在病房門口，聲音硬邦邦的。
“我們出院。”
醫生眉頭緊鎖：“出院？現在病人病已經”
“我說出院！”陳明打斷他。
“我媽就是普通懷孕，你們非說是病，不就是想多收錢嗎？”
我站在一旁，適時地露出為難的表情，輕聲道：“醫生，我們再考慮考慮。”
醫生的目光在我和陳明之間轉了一圈，突然冷笑一聲。
“我明白了，是怕花錢是吧？”他翻開文件夾。
“我可以幫你們申請醫療補貼，實際花不了多少”
陳明一把推開他。
“用不著！我們自己家的事，輪不到你管！”
醫生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推開陳明，大步走進病房。
對著病床上的婆婆說：“阿姨，您必須知道真實情況！”
“您肚子里根本不是孩子，是腫瘤，再拖下去會”
“滾出去！”婆婆抓起床頭的水杯就砸過去。
“你們這些黑心醫生，跟我兒媳婦串通好了想害我兒子！”
水杯砸在墻上，碎片四濺。
醫生狼狽地退后兩步，臉色鐵青。
“好！你們家屬自己簽免責聲明，出了事別來找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