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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墨打開后座車門。
林琪正坐在里面,身上蓋著季景墨的衣服。
腳下踩著的,是桑寄月扎破十指,織了整整一月的圍巾。
彼時季景墨收到后,感動地將她抱在懷里轉圈圈,說會珍惜一輩子。
甚至合作對象拿起來試戴,他都直接取消合作。
可現在,卻成了被隨意弄臟的墊腳布。
季景墨也放開她,橫跨一步為林琪擋住風。
很是生氣:“你怎么來了?我說過你剛出院身體不好,不用跟過來!”
林琪有些局促:“畢竟桑小姐是因為我才被關禁閉的,我該來的。”
又一臉噙著淚,小心翼翼地看向桑寄月。
“桑小姐,做錯事我認,但我的孩子沒錯,我希望他平安降生。
“你這么善良,一定能體會做母親的心吧?”
她眼中的惡意不加掩飾,戳進桑寄月心中未愈合的腐肉。
失去孩子是桑寄月永遠的痛,她恨不得將林琪扒皮抽筋。
忽然,季景墨湊過來柔聲勸說:“月月,副駕駛太窄了,林琪大著肚子不舒服,你能不能坐在副駕駛?”
桑寄月猛地看向他:“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她五歲時捉迷藏,躲到季家車庫中唯一開著門的車里,卻沒想到它是有故障的。
剛坐進副駕駛關上門,安全氣囊彈出來將她夾在座位上,她在三十度高溫下等了一個小時才被救。
從此,副駕駛成為桑寄月不可觸碰的禁區。
之后每次出行,季景墨都會在后面陪她,還時刻關注著她的情緒。
但現在季景墨為了林琪,選擇將她暴露在恐懼之下。
季景墨似乎也知道自己過分,有些猶豫。
這時林琪痛苦地咳嗽起來。
季景墨便直接將桑寄月推進副駕駛,自己陪著林琪坐進后座。
桑寄月想逃,司機卻鎖上了車門,一腳油門行駛出去。
她只能閉上眼睛抱緊自己,盡力保持冷靜,但身體一直在發抖。
可是,平時她被花刺戳傷都會心疼很久的季景墨,
此時卻完全忽視她的不安,在后面與林琪閑聊。
車里開足暖風,桑寄月卻像是被扔進冰水里,牙齒都在打顫。
到家不過二十分鐘的距離,她全身都被冷汗打濕。
車剛停穩,她就捂著嘴沖進衛生間,吐得撕心裂肺。
季景墨跟著過來,心疼地幫她拍著后背。
“我叫家庭醫生過來。”他快步離開。
可是直到桑寄月吐出膽汁,他都沒再回來。
等她出去時,季景墨正摟著林琪,接受家庭醫生的檢查。
林琪一臉擔憂:“醫生,我養病期間胎動不明顯,不會有事吧?”
醫生搖頭:“您放心,您很健康,一切都是正常現象。”
林琪這才松了口氣,抬頭歡喜又羞澀地望著季景墨。
聲音委屈:“季總,我快要嚇死了~幸好有你請營養師幫我調養身體。”
季景墨噙著笑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尖,抬頭時對上桑寄月冷漠的眼睛。
他下意識推開林琪,起身走向桑寄月。
醫生卻恰好叫住他囑咐注意事項,他只能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