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背面有人寫了一句話：
“不想和你姐一樣死得不明不白，就別簽協議”
字跡歪歪扭扭，像是不想被認出字跡，特意用左手寫的。
我渾身發冷，抓起手機想給班主任打電話，卻發現通訊錄里“林巧巧”的號碼消失了。
連聊天記錄里她的頭像都變成了空白。
滋啦，客廳的燈突然閃爍起來，父親的照片從書架上掉下來，玻璃相框裂成了兩半。
照片背面露出一張折疊的紙條。
我顫抖著打開，上面是父親的筆跡：
“如果巧巧讓你復讀，去老地方找答案”
老地方？
父親生前常帶我去教育局后門的檔案室，說那里有“真相”。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沖，卻在門口踩到一個硬物，低頭一看，是林巧巧的校園卡。
照片上的她笑容甜美，但學生證號的位置被燙了一個黑洞，像是被煙頭燒過。
我翻過來，背面用指甲刻了幾個小字：
“救救我”
深夜的教育局大樓像一座墳墓。
我溜進后門，摸黑找到了檔案室。
鎖已經銹了，輕輕一擰就開。
里面堆滿了灰塵和蜘蛛網，但最底層的抽屜被人最近打開過，指紋印還很新。
我拉開抽屜，里面只有一本名冊，封面上印著：
“2019屆特殊考生備案?！?/p>
翻開第一頁，我的血液瞬間凍結。
林巧巧的照片貼在首頁，但名字被劃掉了，改成另一個陌生女孩的名字。
備注欄寫著：
“學籍替換完成，原身份已注銷。”
往后翻，每一頁都是一個被替換身份的學生檔案，最后一頁是空白的，只貼了一張照片。
我的臉，照片下面壓著一張小紙條：
“下一個就是你?！?/p>
我跌跌撞撞跑出教育局，手機突然震動。
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回頭看?！?/p>
我僵硬地轉身，教育局三樓的窗口站著一個人影。
林巧巧。
她隔著玻璃對我笑，然后緩緩舉起一張紙。
我的高考答題卡復印件。
上面的考號被涂改液覆蓋，重新寫上了她的考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