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蹌著撞向廊柱，暗格里突然彈出三支弩箭，正中吳大英右肩?！艾F(xiàn)在知道了吧？

” 張恪然擦著火折子狂笑，“從你撿起血玉戲服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是個(gè)死人了！

那些孤魂野鬼，早就在等你下去作伴 ——” 他的話被一聲悶響打斷。

玲花不知何時(shí)撲到他身后，用銀簪狠狠扎進(jìn)他后心，簪頭粘著的尸蠟正迅速腐蝕著傷口。

“他們不是孤魂?！?她咬著牙扭轉(zhuǎn)銀簪，血珠濺在吳大英臉上，比油彩還燙，

“是被張恪然活埋的守陵人！” 吳大英看見那些 “孤魂” 開始碎裂，化作漫天磷火，

每粒火光里都映著玲花的臉 —— 年輕時(shí)的、帶笑的、眼角還沒有傷疤的。

梆子聲再次響起，這次是《鎮(zhèn)魂曲》的慢板。玲花扯下張恪然腰間的雙魚玉佩，

對著火光細(xì)看，玉里果然嵌著細(xì)小的人骨。吳大英摸向靴底的血玉，

發(fā)現(xiàn)裂痕里滲出的尸蠟已在他小腿上畫出朵桃花，花瓣邊緣是凝固的黑血，

像極了揚(yáng)州城破時(shí)，妻子最后繡在他衣襟上的針腳。“走?！?玲花踢開張恪然的尸體，

撿起他掉落的火折子，“醉仙居的地道能通到秦淮河。” 她頓了頓，

目光落在吳大英肩頭的弩箭上，“箭上有毒，子時(shí)前得刮掉爛肉?！眱扇嗣M(jìn)地道時(shí)，

身后突然傳來轟然巨響。吳大英回頭，看見廢窯在火光中坍塌，無數(shù)磷火沖上夜空，

聚成一片桃花形狀的星云。玲花的影子被火光拉長，投在地道石壁上，

像極了戲臺上揮槍的將軍 —— 只是那桿槍，此刻正滴著張恪然的血，和他自己的血。

“別回頭。” 玲花的聲音里帶著罕見的顫音，“記住，從今天起，世上再無吳大英，

只有云錦班的武生... 高寵?！?她舉起火折子，地道深處突然吹來陰風(fēng)，

將火苗卷成桃花狀，“而我... 不過是個(gè)給孤魂野鬼唱戲的戲子罷了。

”吳大英摸著腰間拼合的血玉，突然聽見無數(shù)細(xì)弱的聲音在地道里回蕩，

唱的正是那半闕《桂枝香》：“殘軍留不住，孤魂歸何處... 戲子多薄命，

桃花葬骨枯...” 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