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死死抓住黃銘的褲腿，力氣大得幾乎要將布料撕裂！“小神仙！求求你！救救我婆娘！

救救孩子！”陳木匠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哭腔，“穩婆……穩婆說……不行了！

血……流了好多血！孩子……孩子卡住了！婆娘……婆娘快沒氣了！求求你！救救他們！

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當牛做馬！”他語無倫次，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泥地上，

發出沉悶的“咚咚”聲，幾下就見了血痕。黃銘被他這瘋狂絕望的模樣駭得連連后退，

想扶他起來，卻根本拉不動這個陷入崩潰的漢子。周圍已經有不少被驚動的村民圍了過來，

看到陳木匠的慘狀和張氏難產的消息，頓時議論紛紛，臉上都露出了同情和焦急的神色。

“天殺的！張妹子那么好的人……”“都一天一夜了！穩婆是老手了，連她都說不行了，

怕是……”“小神仙！求您發發慈悲吧！”也有村民跟著哀求起來。人命關天！兩條命！

黃銘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他哪里懂什么接生？

他只是一個能看到死亡瞬間的“怪物”！可看著陳木匠那絕望的眼神，

聽著屋內隱隱傳來的、屬于張氏那微弱得如同游絲般的痛苦呻吟，

一股強烈的沖動壓倒了恐懼。“我……我去看看！”黃銘的聲音因為緊張而發顫。

他掙脫陳木匠的手，在眾人復雜目光的注視下，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

朝著彌漫著血腥氣和死亡氣息的陳木匠家沖去。剛踏入那間低矮的泥坯房，

一股濃重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

混雜著汗水和一種難以形容的、生命流逝的衰敗氣息。昏暗的油燈光線下，土炕上，

張氏臉色慘白如金紙，嘴唇干裂發紫，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她的身下，

大灘暗紅色的血跡浸透了破爛的草席和褥子，觸目驚心！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穩婆，

正滿頭大汗地用沾滿血污的手徒勞地按壓著張氏高高隆起的腹部，

嘴里不停地念叨著：“用力！再使把勁啊閨女！孩子頭看見了！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但她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