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扯開嗓子唱起塞外悲歌，那聲音大得，震得屋檐下的蜘蛛網直哆嗦。

就這么個瘋道人，卻藏著一手絕活兒——畫龍。要說這畫龍的本事，那真是神乎其神。

平常人求他作畫，他眼皮都不抬，一口回絕。可偏偏有一天，他醉醺醺地躺在龔家花園里，

酒氣熏得人睜不開眼。正迷糊著呢，突然對著滿座賓客瞪大眼睛發起愣來。

座中有懂行的人驚呼："看這人的骨相，眼里像藏著東海的浪！"話音未落，

一瓢子"刺啦"一聲扯碎身上的紅衣裳，露出結實的臂膀——好家伙！

那皮膚泛著青鱗般的幽光，手腳舞動起來，活脫脫像龍爪在云霧里翻騰，

把席間的桌椅撞得東倒西歪。"快擊鼓！唱《入塞曲》！"他瘋笑著指揮。賓客們嚇得不輕，

可還真有人聽話地敲起鼓來。他又趕著一群小孩子繞著廳堂瘋跑，一時間喊聲震天。

就在鼓聲如雷的時候，一瓢子抓起案上的墨汁，"嘩啦"一聲潑出去，那場面，

就像天河決堤！墨汁一沾到紙，瞬間化作云霧，寒氣撲面而來，賓客們凍得直打哆嗦。

再定睛一看，濃墨翻涌間，先是一條蒼龍的虛影浮現，

鱗片泛著冷光；接著變成怒蛟伸出利爪，尾巴卷著云霧像閃電。一瓢子更來勁了，

直接用手指當筆，在煙霧里飛速勾畫，每一筆下去，龍就更鮮活一分，龍須飄動，

仿佛下一秒就要飛走。"不夠！再來墨！"他抄起整壇墨汁全倒了上去，頓時黑霧彌漫，

屋里的蠟燭全滅了。眾人耳邊響起隱隱的龍吟，像是從九淵深處傳來，門窗都跟著震動。

等煙霧散開，好家伙！一張白絹上竟然出現了十條蛟龍，有的潛伏在深淵，有的直飛云天，

鱗片閃著寒光，眼睛亮得像火把。一瓢子扔下筆大笑，隨手題了個"牛舜耕"的款，

任誰問都只是嘿嘿傻笑。自打這事兒傳開，求他畫畫的人踏破門檻，可他倒好，

整天裝瘋賣傻。有個富商求了一年多，好不容易得到一幅畫，打開一看，

畫面上是個赤著腳的漢子蹲在地上，連屁股上的汗漬都畫得清清楚楚，

筋骨暴起像發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