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十年前我查過的一處廢棄磚窯位置重疊。"方硯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藏鋒錄。

玉牌的熱度順著脈絡爬進太陽穴，他眼前倏地浮現出畫面：蘆葦蕩下有條青石板鋪就的密道，

磚窯的煙囪里塞著浸過松油的棉絮，那是點火引爆炸藥的機關。

"寒刃的人在等中秋夜的河潮。"他脫口而出，"漲潮時水位漫過磚窯地基，

密道里的炸藥會被泡發，他們需要在退潮前引火。"蘇檀的瞳孔微微收縮。

前世她就是在中秋夜的河岸邊，被寒刃的刺客割斷了喉管。那時她望著漲潮的河水，

怎么也想不通為何炸藥遲遲沒響，原來寒刃的計劃比她想象的更精密。

"所以我們要在退潮前截斷引火點。"她抽出腰間短刀，刀尖在圖紙上點出三個位置，

"磚窯煙囪、蘆葦蕩暗樁、六扇門后巷的接應點。但李大人的暗衛隊明面上是商隊，

不能暴露。""我讓林大師的徒弟小虎去。"方硯忽然開口，"小虎從小在山林里長大，

爬樹走墻比猴子還利索。前日他給我遞藥盞時，手指沾了松脂味，他最近在幫林大師熬藥膏，

身上的藥味能蓋住人味兒。"蘇檀抬頭看他，燭火在她眼底晃出細碎的光。

這是她第二次覺得，方硯的"躺贏"從來不是僥幸。他總在不動聲色間，

把所有人的細節都收進眼底，再用藏鋒錄串成一張密網。"去把李大人和林大師請來。

"方硯將圖紙卷起來塞進袖中，"得趕在子時前把計劃定下來。"李大人來得最快。

他本來在里屋打盹，聽見傳喚連官帽都沒戴，青灰色官服前襟還沾著茶漬。"方小友，

蘇捕快，可是有眉目了？"他搓著雙手，目光掃過桌上的圖紙，喉結動了動，"需要多少人？

我六扇門青陽城分部還有三十個弟兄能調！""調人不如調心。"林大師隨后而至，

手里端著個粗陶藥罐。他發須皆白，腳步卻穩得像山巖，

"我剛讓小虎去傳信給隱世的老友們。當年方執遠救過他們的命，如今正是還人情的時候。

"蘇檀望著三個男人，忽然想起前世刑場。那時她被按在斷頭臺上，

看著寒刃...